('沈时雾回得很快,宛如机器人般重复:“我有点想你。”“……”对牛弹琴。两个多小时后,沈时雾终于挂完吊水。江肆壹帮她按着手背,俩人一块儿往外走。九点多,漆黑一片,往天上一瞧连星星都没亮几颗。晚风中,江肆壹听见身旁人嘶一声:“痛。”她疑惑,寻思自己手劲儿也没那么大啊。“你再装。”沈时雾毫不心虚:“真的。”江肆壹想了半天,最后撒开手:“那你自己按。”说罢就往车走去。沈时雾站在原地,看着对方的身影即将融于夜色,笑着跟上去。“小江老师,别总这么凶啊。”*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白天晚上都累着了。今夜,江肆壹睡得很熟,还做了个梦。梦里,她跟沈时雾吵架了,闹得很凶,两人脸色都很不好看。自己在哭,泪水淌了又淌,眼角通红。再睁眼时,不过清晨。江肆壹额上满是细汗,伸手触上脸颊,发现泪已经干涸了。她轻轻:“沈时雾。”女人听见动静,很快就睁了眼。只是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就多了个脑袋。沈时雾对于她的投怀送抱滞了一瞬,而后抱紧人:“怎么了?”江肆壹闷闷:“做噩梦了。”“我梦见我们吵架,要闹分手,你还特别凶。”沈时雾笑了。她轻拍怀中人的背,柔声:“不是一向只有你凶我的份?”“而且,我们不会再分手,”她在说这句话时尤其笃定,“放心。”江肆壹揪住她的手,捏了几下。不知怎的,虽然这只是个梦,但她心里依旧有点不安,莫名心沉,喘不上来气。“江老师,你是要谋杀女朋友吗。”沈时雾忽然道。江肆壹这才发现自己差点碰到了她手背——昨晚打针的地方。她回过神,“哦”了两声马上松开手,心思终于被转移至其余话题。开始问:“还难受吗?等会起床了再量一下。体温。”沈时雾这一觉睡得不错,醒来也没感到头疼。但她斟酌了一瞬,还是点头:“有点。”江肆壹一下子从她怀里钻出来。“还难受啊?”她掀开被子就下了床,去寻找体温计。沈时雾怀中一空,只能直起身靠在床头,她回:“比昨天好很多了。”与此同时,某只兔子正上蹿下跳。昨晚送人去医院时太过匆忙,温度计一丢就没了影。过了十分钟,她终于找到,踩着拖鞋呼啸了一阵风,送到沈时雾嘴边:“呐。”后者张嘴,将东西含住。江肆壹看完时间后就去浴室洗漱,等再回来时,沈时雾已经将温度计从口中取出。女人安静靠着,语气中不难听出有几分可惜意味:“啊,退烧了。”江肆壹倒是吐出一口气,放心多了。“退烧就好,”她打算去客厅弄点吃的,转身前对床上人道:“要是还难受,就继续睡吧,今天别去工作了。”沈时雾点头,脸不红心不跳:“确实还难受。”听见这话,江肆壹有点于心不忍。待会自己就要出门工作,放个病号独自在这,好像挺罪过。要不请个假?“江老师,”沈时雾忽然喊她。“干嘛。”对方身上还是睡衣,不知有意无意,领口斜了大半,露出洁白肩膀。啧,都发烧了,还不好好穿衣服。江肆壹这么想着,正要开口提醒,就听见沈时雾缓缓开口:“可别忘了,我们还要一起健身。”江肆壹咬牙切齿:“做梦。”“做你可以吗。”“…滚。”堪称是摔门而出后,江肆壹边走边咕哝:“亏我还想请假陪你,请个屁!让你自己呆着冷静一下吧。”这么碎碎念到了厨房,她总算止住话头。看着锅碗菜刀,江肆壹有点犯了难——她不会做饭。在国外时不是没学过,相反,她研究菜谱特别认真。直到有次给自己吃到食物中毒进医院,才堪堪收手。虽然沈时雾整天鬼话连篇,但毒死她还是不必了。江肆壹若有所思,然后默默退出厨房。想了想,她还是打算下楼逛一圈。走时她往卧室喊了声:“我出去买早饭,你想吃什么?”沈时雾没动静。江肆壹只好推门而入,结果还没开口,床上人就飘来一句:“我想吃的啊,”“说了你也不给。”这话乍一听还以为江肆壹虐待她:“哦,那你就饿着吧。”酒店的早餐自助味道并不好,所以江肆壹没有丝毫犹豫就过滤了这个选项。她往外走去,绕半天,最终进了一家粥铺。病号就该吃点清淡的。“一碗鲜虾时蔬粥。”老板娘动作很利索,不过十分钟,她就将袋子递给江肆壹:“给,小姑娘,小心烫啊。”小姑娘笑了下,而后一瞬,却忽然止住笑容。完蛋。手机落厨房了。老板娘没注意到她的异常之处,指了指二维码:“扫这儿就行。”小姑娘捏紧袋子,开始组织语言。“江老师?”阿云本是路过,此刻又折返回来,“真巧,你在这买粥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