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江肆壹不辞而别,留下简单一句分手就再也没有回来,这样的断崖式分手,确实伤得沈时雾很深。她不是没找过江肆壹。说实在的,以沈时雾的能力要找一个人,简直轻而易举,所以她也这么做了。然而当她收到助理发来的照片,却站在落地窗前,看了很久的暴雨倾盆——江肆壹在国外并非无人陪伴。照片上,她与一位看起来年龄相仿的女孩走在图书馆里。肩并肩,面上漾着笑,看起来聊得很愉快。似乎在没有自己的世界里,过得肆意自在,没有一丝悲痛。所以沈时雾逼自己释怀。她开始将心思花在别处,彻底变成工作狂不说,偶尔有闲下来的时候,就在家里喂鱼弄花。顺带养只垂耳兔。视线回笼。十一回到熟悉的地带,到处嗅嗅,自顾自跑到后花园玩去了。那儿没有门,几乎封闭,很安全,但江肆壹还是担忧:“你就任由它跑了?”“执意要跑,我拦不住它。”沈时雾话里总含了很多超出表面的意味。江肆壹还在想她那句“消磨时间”,便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转而尾随兔子进了后花园。花园不算小,但对比偌大的别墅,还是显得极其苗条。各色花朵围得到处都是,刚一靠近便闻到好几层香味。江肆壹踏入这片如仙境般的地界,眼神边紧跟十一,边打量起周边来。数百盆花草开得张扬,枝叶修剪整齐,多余的泥土被擦拭得一干二净。可以看出主人经常打理,且很用心。“十一?”这是江肆壹第一次喊兔名,她俯下身子寻找某毛茸茸身影,却一无所获。她有点急,又拔高声调重复好几遍。“十一?去哪了?”正蹙起眉头要去找沈时雾查监控,还未转身,后背就实实撞上了一温暖怀抱。江肆壹忽然察觉到自己腰肢处一紧。她乱了心神,又强装镇定:“你家兔子不见了,快找找。”沈时雾意味深长:“已经找到了。”江肆壹这回没马上理解她意思,又问:“找到了?在哪?”女人笑时惹得她耳根沾了许多红。沈时雾将头靠在怀中人脖颈处,又轻轻蹭了蹭,发丝交缠之际,她才缓声开口:“在我怀里。”不远处,被食物引诱成功的某只垂耳兔正吃得不亦乐乎。她啃啃嚼嚼,在看到主人朝自己垂眸扫来的那刹那,非常有灵性地直接逃离现场。“谁是你家兔子?”江肆壹咬着牙,要她撒开爪。沈时雾轻拍她脑袋,安抚意味很浓,说出口的话却依旧不安分。“嗯,凶兔子。”第40章 推开熟悉的房门,如同拾起曾经那场梦。房间内各处都很干净,桌面、地上,光照下来,都不沾染一丝灰尘。江肆壹被光刺得眯了眯眼。她站在门口,暂且没往里走。直到身后响起脚步声,才蓦然回神。房间内一切如故。哪怕是挤在角落里,被当年的江肆壹所遗忘的试卷,都依旧没有变化。它只安静躺在那儿、淌在时间的洪流里,温吞度日。“如果不想睡在这也可以。”沈时雾盯了她的背影,忽然出声。江肆壹眸光动了动,她想,难道是肯放自己走了?结果还未开口,对方又继而道:“我房间还是在隔壁,欢迎来打扰。”“……”长久沉默后,江肆壹深呼吸一口,要赶人:“你出去。”沈时雾也不恼,反而愈加笑着望她。帮人将行李箱拎进屋后,她靠在江肆壹曾经写作业的书桌旁,身后是窗边风铃吟吟作响。女人伸手挑了下风铃,清脆声更大。她逗着人:“真的不考虑一下跟我睡吗。”江肆壹差点一个行李箱甩过去。她扯出个微笑:“请你认清现实,我们是前任关系,不是热恋中的情侣。”沈时雾点头:“嗯,然后呢。”“还有记住你说过的那句话,”江肆壹一字一顿,“纯友谊,不越界。”女人嘶了一声:“这话谁说的来着?”“…你啊。”她点头:“既然是我说的,那这越界的标准自然也由我定。”四周瞬间遁入诡异静谧之中。下一秒,江肆壹咣一声关上门,将这胡搅蛮缠的玩意儿赶了出去。终于清净,她顿在原地,来回打量四周。直到站累了,才缓缓坐于书桌前。熟悉的记忆呼啸着卷席。江肆壹身形一窒,忽然有些喘不过气。她撑着起身,将放于包中的药取出几颗吞下。由于没有水滋润嗓子,咽得极其艰难。半晌,江肆壹靠着墙壁任由身子往下滑落。她盯着窗外那束阳光,叹了长气——曾经受过的伤,也许用一生来治愈也无法彻底磨灭。等到屋外再有动静,是吃饭时间点。沈时雾笃地敲了几下门,见里面没动静,拔高音调:“下来吃饭了。”江肆壹此刻正敲键盘。写东西的人,最烦创作时被打扰思绪。她啧一声,没好气回道:“你先吃吧,我还不饿。”外边没动静了,江肆壹以为对方是被驱赶成功,便继续对着电脑苦写。谁知几分钟后,门哗啦一下直接被推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