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徐媛是不说话了。她讪讪挠了挠头,惹得半个班学生大笑。午自习下课后,傅静讲完卷子要回办公室,忽然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对了,下个月学校要举行高三年段的成人礼。”“可以化妆,也能穿礼服,最主要的是,家长得一块儿来。”傅静说到这儿突然有点感慨,看着眼前这四十多名学生,她欣慰笑了笑:“老师要先恭喜你们,已经成年或者即将成年。”“又年长一岁,所以——”她话锋一转,“今后要更加努力学习啊,考个好大学。”全班瞬间闹腾起来,集体抗议:“老师你就不能煽情一点吗?非要讲这么残酷的话。”傅静呵一声,抱着课本转身,潇洒回了办公室。因为成人礼,班级内都很躁动,纷纷商量着那天穿什么款式的礼服。徐媛跨越千里跑过来:“哎,那天你化不化妆?”江肆壹直截了当:“我不会。”“我教你啊,很简单的。”素颜了十八年的小江同学捏了几下指关节,然后点头:“还是化一下吧。”“这节课老师都被叫去开会了,改成自习!”高三老师总是很忙,当课代表跑回教室喊出这句话时,四周的议论声更大了,有点无法无天的趋势。但大家近期功课这么繁忙,偶尔放松一下聊个天也算正常。徐媛干脆拉了讲台旁的一把空椅子坐下,江肆壹忽然想到她那篇作文,有点担忧道:“你作文怎么离谱成这样?”徐媛嗐一声:“那天我有点发烧,状态实在不好,到最后写字都飘了。”“就想着赶紧写到规定字数,至少还有点分。”江肆壹还没接话,斜后方就有人笑起来。徐媛转头啧了一声:“吴宇,你笑什么?”“高三了还有人离题,简直是奇观。”“关你屁事?我写你试卷上了?”“可别拉我卷子上。”周围有学生低语:“看,这俩又吵起来了。”徐媛在面对一些弱智时,脾气绝对算不上好,她起身,椅子顺着动作轰地倒在地上。江肆壹随意靠着墙,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垂眸将椅子猛踹向后方。不愧是多年“战友”,两人配合默契,正好砸在吴宇伸出来的那只脚上。他吃痛地憋红了脸:“还动手?”“没有啊,”江肆壹捏着自己的发丝玩弄,假装一脸无辜,“动的脚。”她将落下来的几缕头发往后理了理,忽然又想到沈时雾,觉得她在就好了。她在,肯定会帮自己扎头发的。这椅子咣当一声,声音很大,班内学生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误伤自己。吴宇嚓一下站起来,腰倒是挺得直,就是说出口的话太怂:“你信不信我告老师?”江肆壹和徐媛对视一眼,觉得真是人如其名。“像你这样的,去脑科人家都懒得治。”江肆壹白他一眼,“还告老师,告呗。”十分钟后,办公室再度热闹起来。刚开完会议的傅静看着某位常客,陷入沉默。“这又是咋了?”吴宇指着自己的脚:“老师,她们拿椅子砸我!”“谁让你嘴贱?”徐媛直接一声吼。了解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傅静叹口气:“得了,两方都有错,但这回你俩确实更该反省一下。”她看着两个女生:“你们知道谁先动手谁就完蛋这个道理吗?”江肆壹木着脸:“不知道。”苦口婆心的傅静:“……”她气得头发快往天上竖:“喊你姐姐来!”这是沈时雾不知道多少次光临办公室了。她看着身旁把头垂下的女生,已然习惯,问老师:“这次是怎么了?”“和男同学吵架,动手了。”“我没动手。”江肆壹理直气壮,“我明明动的是脚啊。”傅静脸彻底黑了,而沈时雾还在点头:“好,动的脚。”前者:“……”“但,”她转头问人,“这回是你先动的脚吗。”江肆壹咬着唇,脑袋低低嗯了一声。女人似乎若有所思,随后对班主任道:“知道了老师,回去我会教训的。”小江同学瞬间瞪大眼——这是对方第一次说要教训自己。她委屈的同时…还有点期待。怎么教训?难不成,跟上回的惩罚一样么?放学时,江肆壹心情很复杂,导致步伐有些沉重。她磨蹭着出了校门,却见沈时雾早已等待多时。这人该不会压根就没走吧。车内,女人难得沉默。一路到了家,江肆壹率先跑上楼,在关门之际却被沈时雾挡住——“这么慌张做什么?”江肆壹嘴硬:“我才没慌。”她松开把手,转身往里走,在书桌前自顾自打开了书包要写作业。“小肆。”是沈时雾喊她。“嗯?”江肆壹拿卷子的手一顿,刚回头,鼻尖就闻见对方身上的味道。下一秒,对方竟是俯身过来,牢牢将她按在了书桌旁。小江呆若木鸡。别,别靠那么近啊。下巴被人向上挑起,耳旁是沈时雾低语:“我们小肆真是厉害,”她笑,惹得江肆壹酥酥麻麻:“连打架都在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