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簌的呼吸平复,她松开了殷楚玉,瞪了她一眼,小声道:“你怎么这样啊!”“哪样了?”殷楚玉又笑着逗她,她拉住宁簌的手,与她十指交握。指根相贴,一股灼烫的热意顺着肌肤一路急闪,最后在脑海中砰一声炸开。目光再度黏到了一起,她们再度将世界摒弃在外。直到宁簌红着脸别开视线,咬了咬唇说:“我饿了。”殷楚玉点头:“嗯。”她牵着宁簌的手,向着公园外走。宁簌的情绪饱胀着,脉脉的眼神中,藏着一种欲说还休,她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可一切浪漫情话在唇齿间反复回荡,最后又酿成了平凡,回到了人间烟火。“你自己开车来的吗?”“你什么时候出发的?”“今晚要在这里住一夜吗?”“我们都没在家诶,小猫们怎么办。”……话匣子一打开,宁簌偏头看殷楚玉,喋喋不休。殷楚玉语调轻柔,一一回答了宁簌的话语。橘色的落日在高楼大厦间隐没,天际的云霞也开始变幻着色彩,夜幕缓缓地降临。坐在饭馆等待的时候,宁簌撑着下巴看殷楚玉,眉头微微一蹙:“我今天是不是废话很多?”她太高兴了,像是一团燃烧的烈焰,要绽放出最灿烂的色彩。殷楚玉扬眉一笑:“不是废话。”世间因宁簌的点染而有了缤纷的光芒,她在宁簌的声音和世界相逢。晚饭后,两人又去公园里散步。路灯光芒与月色交织着,如流水,如泼雪。她们在一起谈天说地,仿佛回到当初的时光。从前被宁簌埋藏的记忆活跃起来,殷楚玉哪里一直泛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调?回忆中藏着被她刻意忽略的、含蓄的热火。回酒店的时候,宁簌轻轻地问:“你想要跟我一起住吗?”幸福的风吹拂着她,脑子中关于出格、轻薄的纠结一一后撤,清澈的眼神中剩下了一种期望,一种强烈的渴求。殷楚玉没将话题抛回到宁簌的身上,对于宁簌的热烈,她报以最真挚的坦荡:“想。”差旅费公司报销的,但有所限制。宁簌对“行”没什么执著,但是住的方面格外挑剔,宁愿割一把自己的小金库。在前台替殷楚玉办理入住的时候,她有些庆幸——要是“老破小”,她也怕委屈了殷楚玉。两个人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猫。是云无心在喂猫、逗猫后发来的视频。殷楚玉出发前,将照顾两只小猫的事情托付给了在休年假的云无心。云无心也很热心,接连发了将近十个小猫游戏视频。殷楚玉眼尖,很快就看到另一个人。她眉头一蹙,心中纳闷。“你的朋友吗?”宁簌好奇地询问,她也看到了出现在镜头里的身影,咦了一声,捂着唇说,“两个?”殷楚玉:“……拍视频的是我朋友,另一个……”她抚了抚额,叹气说,“是我姐姐。”宁簌越发吃惊,瞪大了眼睛,脑子里浮现着五花八门的uc标题。在将视频转发给宁簌的时候,殷楚玉抽空问了一句:“她怎么也在?”没多久,云无心那边的消息传来,可一看就不是云无心的回复。“我是她女朋友,也是你姐姐,怎么不能在?”“你不是追爱去了?还有空玩手机聊天?我让你带的东西都带了?”至于这条,九成九是云无心本尊。殷楚玉眼皮子颤了颤,耳尖微微发红,她快速地退出了对话框,懒得再搭理那两个抽象到拟人的家伙。跟殷楚玉并肩坐着的宁簌将视频保存了下来,随手将手机一丢。她看着殷楚玉道:“我去洗澡?”情绪的时候,反而非非想更多。在这样的情形下说类似的话,会被殷楚玉看作邀约吗?宁簌的心又开始擂鼓,心怀顿时忐忑起来。与殷楚玉对视刹那,她又飞快强调道,“我自己去。”殷楚玉呼吸停了下,搭在腿上的指尖蜷缩起。宁簌匆匆转身,没看到殷楚玉如白玉般的面颊攀升上的绯色。淋浴间隔音效果一般,沙沙的水声比大街上鸣响的汽笛声还要抓人。殷楚玉兀自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又起身隔着看楼下交错纵横的、遍布霓虹灯光的大街。这些过往望去单调乏味的,也莫名变成美轮美奂的奇景,闪烁着如星辰般梦幻而璀璨的光芒。不知道过了多久,宁簌的嘟哝声伴随着沐浴露清冽的香气奔涌而来。“你怎么站在窗边啊?”殷楚玉看了眼宁簌,顺手关上了那半道窗帘。等到殷楚玉洗完澡出来,宁簌已经吹干头发了。她看着殷楚玉被头发上的水珠洇湿的肩头片刻,自觉地拿起了吹风机。细小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宁簌的手指在殷楚玉发丝间穿梭,难免会触碰到其它地方。那笼罩着殷楚玉的热气散去,可耳垂的薄红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宁簌认真而又细致,她俯身道:“以前就想这样做。”那时候虽然没有被绑在学校里,时常回到殷楚玉的家中,但临近毕业的种种以及那笼罩在眼前的迷雾都没有散去,有时候是克制,有时候是根本没有那样的想法产生。于是她们的关系像空中楼阁,也像危墙。殷楚玉轻哼一声。吹干头发后,殷楚玉拿上手机往床边走。可宁簌屈膝半跪在沙发上找被她随手一丢的手机。殷楚玉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在干什么,选择最直接有效的方式,给宁簌拨了个电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