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病人该休息的时间点,宁簌蹑手蹑脚地从床上滑下来,找到在客厅中看电影的殷楚玉。电影的内容宁簌没怎么关注,她单膝跪在沙发上,想要一个拥抱。可等近距离接触后,又忍不住浮想联翩,想要得到更多。那时候没什么顾忌,只想将“贪心”付诸实践。事实证明,病就算只留下个尾巴,那也能让她头昏脑涨的。后面殷楚玉不愿意跟她接吻了。可她拒绝的仅仅是深吻,没有抗拒其它。甚至在她进一步提出更过分、殷楚玉不可能答应的请求时,殷楚玉都没拒绝。也许是因为没带脑子,也许是因为没在床上,总之那次体验感意外地好,是她跟殷楚玉难得地在身体步调上也能激发的和谐。“宁簌?”殷楚玉喊了宁簌几声,困惑的眼神落在对方那张绯色的脸上。满心黄黄的宁簌在殷楚玉的声音中,终于回过神来。她揉了揉面颊,总觉得自己逐渐变态。平复了急促的呼吸,她问殷楚玉:“怎么了?”殷楚玉问:“要喝点什么吗?”宁簌摇了摇头。肥宅快乐水和奶茶,都属于殷楚玉不怎么去碰的东西,至于酒——有点危险,万一喝了吐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就不妙了。殷楚玉也只是随口一问,她瞧了眼趴在沙发另一端的猫,又不动声色地瞥着宁簌。等宁簌察觉异样转眸时,她若无其事地打开了电视,恰好是电影频道,播放的是一部三十年前的老电影。殷楚玉微蹙,殷楚玉正准备切换频道,宁簌的声音响了起来。“诶?是《雨中花》啊?”宁簌小时候看过这部电影,至于内容忘得差不多了,依稀记得其中饰演天女的女主角很让人惊,她似乎叫什么……宁簌没想起来,她凝视着前方,恰好看到天女在一片落花雨中登场。那时候的电影技术跟现在没办法比,人物有一种雾中观花的朦胧感,宁簌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一件事情。那女主角的侧脸,跟殷楚玉好像啊!宁簌一会儿盯着屏幕,一会儿扭头看殷楚玉,憋了半晌,若无其事地问:“你还记得女主角是谁饰演的吗?”殷楚玉淡淡地答道:“关仪。”宁簌恍然大悟,这个名字入耳,想起的并非是她的一系列代表作,而是一个接一个八卦。有跟她的小青梅的,也有跟璧恒那位大佬的,有人说是天降打败青梅,也有人说是大佬横刀夺爱,经过一番巧取豪夺才抱得美人归。故事精彩绝伦,搬上屏幕就是你追我赶、狗血泼天的大戏。只是看着殷楚玉那冷淡的脸色,以及切换频道的动作,宁簌没敢用八卦去污染她至纯至净的耳朵。宁簌用左手去摸手机,要找陈散聊天。可殷楚玉接下来的一句话,惊得她手机差点跌到地上,虽然不至于跟上一个那样屏幕开裂,但也要蒙受磕破一角的委屈。“她是我妈,可能会过来。”殷楚玉站起身,轻描淡写地扔下一个惊雷。宁簌身体一僵,“啊”了一声后,庆幸自己没当着殷楚玉的面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要不然她绝对会被扫地出门的吧?关仪、殷之鉴、殷楚玉……还有关和璧。宁簌按了按眉心,问:“璧恒的大小姐是你姐姐啊?”殷楚玉甩给宁簌一个眼神,像是在说“不然呢”。宁簌:“……”她消化着这个重量级的消息,像是被什么噎到了,努力地往上抻了抻脖子。她又问:“我怎么不知道啊。”在她的脑补中,这句话是要用坦然的、云淡风轻的方式说出来的,可在入耳的时候,她发现实际上的效果并不令人满意。好在殷楚玉没在意宁簌那点带着质问的语气,她只是很平静地反问:“你想知道吗?”宁簌语塞。好吧,她对殷楚玉是少了那么点好奇心和探索欲。还没接触到现实层面,那座精美的空中楼阁就轰然崩塌了。在刚分手的时候,宁簌认定了殷楚玉对她没有爱意,可她还是想着问一个“为什么”。可能只有残酷的语言才能杀死她心中那微弱的希冀。毕业后,就算在同一个城市,她也没再见到殷楚玉。慢慢的,那个“为什么”被她遗忘了,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一点点磨去她身上的学生气。现在“为什么”又悄悄地浮起来,她没问殷楚玉,自己心中隐约找到了答案,然而不敢再深入下去。“阿姨来的时候,我还是避让下吧?”宁簌惴惴不安地说。分手后见家长,怎么想都很荒谬啊!殷楚玉家里人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但是自己明确知道对方是殷楚玉的长辈。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让人如何说呢?她要怎么介绍自己?我是你女儿的前女友吗?殷楚玉又说:“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来。”宁簌紧张到手脚发软,她看着殷楚玉,心虚气短说:“要不,去我家住吧?”比殷楚玉这儿小点,但也什么都不缺。殷楚玉婉拒道:“我需要安静。”宁簌:“……”楼下惊天动地的音响和广场舞让她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殷楚玉又问:“你怕什么?”宁簌硬着头皮说:“我、我没在怕的。”殷楚玉轻描淡写:“只是朋友暂住而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