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君脸色一僵,她没带来。“我——”殷楚玉无情地打断梁成君的话:“我不想听你找借口狡辩,你昨天无缘无故把别人的猫接走就是一个错误,现在请回去把别人的猫带过来。”梁成君:“可是——”殷楚玉嘲讽地看着梁成君:“难道你等着我给你开一道任意门吗?”冷酷无情的态度让梁成君落荒而逃。围观了这一幕的宁簌心里忽然间舒坦了,她差点当着殷楚玉的面笑出来。努力地压了压唇角,她忍着鼓掌叫好的欲望,往前走一步,把猫包递给了殷楚玉。可她还有一点气没消。她需要跟以后再也不见的前妻姐说一句能让她心境豁然开朗的话。于是,宁簌抬头与殷楚玉对视。在眸光交汇的刹那,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宁簌阴阳怪气:“你的眼光也不怎么好啊。”殷楚玉轻描淡写:“怎么?不等等猫了?难道耽误你相亲了吗?”宁簌:“……”噩梦来袭,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第7章 都说殷楚玉是个说话刻薄的人,其实宁簌也“不遑多让”。只是她的缺德和阴阳怪气,没有用在殷楚玉的身上——当然,那都是过去式了。她以前将人供在神龛上,奈何神女要下人间。无声的寂静在蔓延,在具现化的、沉凝的氛围中有力地拍打着宁簌的心。如果那天没有遇到殷楚玉,那不太美妙的相亲局,宁簌可以轻轻地把它忘掉,可偏偏碰到前妻姐,她的倔强高傲啪嗒一下甩在地上,只留下一种如影随形的尴尬和窘迫。她宁簌可是个连分手都要体面的人呐。心中的小人在鬼叫,现实中的宁簌揪着背包带头皮发麻。她悄悄地看了殷楚玉一眼,她的那句攻击没有给殷楚玉造成半点伤害,而殷楚玉的嘲弄呢,直接给她一刀,差点把血条怼到底。真是太不公平了!宁簌很不爽,但是在那不清不楚的氛围中,又莫名的泄气。“喵。”猫包里的小家伙很不耐烦了,它出声打破凝滞的氛围。殷楚玉终于动了动,从宁簌的手中接过了猫包。她抿了抿唇,解释说:“梁成君回去抱小猫了,你再等等。”宁簌闷闷地应一声。养猫大业一波三折,她的养猫志气都快被搓没了。殷楚玉提着猫包往屋中走,门拉开后,宁簌的眼前一片豁然开朗。原本就美丽的前妻姐更是镀了层明亮的光,依稀和记忆中的那道人影重叠。那时候的殷楚玉没住在吓死人的大平层,而是住在学校不远处的普通小区里——面积不一样,但装修风格倒是如出一辙的性冷淡。殷楚玉低下身,将猫包里的道德经放了出来。她看着道德经如脱缰的野马,闪电般地冲向猫爬架,片刻后才扭头看门外的宁簌。不用她说话,宁簌就知道她的意思。隔着老远盯着被扔在地毯上的猫包,宁簌蹑手蹑脚地从玄关的鞋柜里找拖鞋。她很主动,毕竟不想听殷楚玉说“要我给你搬条椅子到门口吗”一类的话语。晴空万里,开阔的视野向着远方延伸,抵达的不是青山白云,而是耸立的高楼大厦,这是城市的通病。宁簌坐在灰调的沙发上,双手拘谨地搭在膝盖上。她们谁也没有说话。除了小猫咪叽里咕噜的声音,屋中没有其它动静。不过在殷楚玉扔下一本书的时候,那安静到死寂的氛围被打破了。啪嗒一声,响亮清脆。宁簌仰起头看殷楚玉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年轻的时候喜欢一头撞向冰山。而现实给她上了一课,教会她露出的冰山只是一角,底下结成的冰层非人力可为。与其想着撞碎冰山,还不如给自己一刀更痛快。殷楚玉把书放下后就扭头走了,等到宁簌抬起头时,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宁簌转动着脖颈,放开胆子打量着偌大的空间。鞋码合适,没有其它闲杂人等生活的痕迹呢。宁簌唇角翘了翘,可发现自己侧重点不对时,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可动作轻轻的,没舍得用力。她的手抚在唇角,更像是鬼祟的窃笑。道德经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小炮弹一样飞入宁簌的怀里。宁簌抬起手指点了点它脑袋上那撮黑毛,说:“太蠢了你。”道德经:“喵?”大概是觉得宁簌说话不中听,又给她一拳。宁簌逮着道德经揉了两把,才在它奋力的抵抗中意犹未尽地松开手,她的视线终于落到殷楚玉拿给她的书上。在她跟殷楚玉确定关系后,她到过殷楚玉当时的家。不像现在的青天白日,那是一个温柔的明月夜。她脑子里过了无数种缠绵缱绻的场景,怀着满怀羞涩和忐忑,结果殷楚玉递给她一本书——图书馆的库里没有检索到的,她写论文需要参考的绝版书。跟女朋友的意乱情迷变成跟文献的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临近毕业的那段时间,其实都是自由人,不怎么需要往学校里跑了。宁簌回寝室的次数不多,东西陆续搬到殷楚玉那边,与她处于半同居的状态。殷楚玉需要忙碌的时候总会递给她一本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