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为了逃避罪责。” 想到这里,她不由悲从中来,泪洒衣襟。 曹琅以为甄氏哭泣是因为婚事不顺的缘故。 魏王府波澜渐起, 她并非那无眼界之人, 又如何发现不了? 所以对她来说,魏王府并非什么福地,相反,而是龙潭虎穴。 那时, 她看见家中婆母小姑, 还有几个一看便未休整仪容的妯娌。 其它几个妯娌则不停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和头发,等她反应过来时,下意识的环顾全屋,才发觉无论是主位上坐着的,还是门外的巡卫,竟全是女子。 只是她的安心只持续不到片刻,就听闻婆母将她们几个媳妇给‘卖’给了,那时候她与几位嫂子是多么的绝望,恐怕只有她们自己知晓。 甄氏既恨曹婉杀了她丈夫,又仰慕她的执政慈和,如今,还要在她的帮助下逃离许都,她擦干净脸上的泪,转而看向曹琅:“妾身尚在夫孝中,暂无再嫁之心。” 曹琅对甄氏笑笑。 曹琅并不能练习武艺,却也从小在丁夫人身边耳濡目染,自然对政务有自己的见解,刚巧,丁夫人这个做母亲的也从未曾想要约束她。 如今曹琅虽说才十岁出头,处理一些事来,却比一些老城官还要老练些。 甄氏擦干了泪,又在侍女的帮助下洁了面,这才吁出胸中闷气,转而看向周边景色,与那时候从冀州到许都时一样,身边围绕的依旧是秦岭弟子,只是装束有所不同,武器也大不一样,但身上的杀伐之气却丝毫不差,且如今的周围,比那时候的她,还多了一队军中人马。 一路相安无事到了阳翟。 虽说她相信阿婉能够护住曹琅,但那孩子从生下来就未曾离过她,若真叫曹操留在了许都,她是如何都舍不得的,大女儿未曾养育身边,已是她终身遗憾,小女儿她必定是要亲自抚养的。 “甄娘子也跟随一同回来了。” “喏。” 另一边,送走曹琅的阿婉继续留在魏王府中。 而卞夫人也将原本拘在身边给自己侍疾的任氏给放了回去,可怜任氏明明一个明媒正娶的正方嫡妻,娘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竟然被欺辱至此。 可如今不同了,曹婉宛如一盏明灯,告知世上女子,其实女人还有另一种活法。 任氏自然也羡慕。 她从卞氏那边回来,并未曾讨好曹丕,而是直接叫人将曹丕近两日宠爱的侍婢给拖到了庭院中央,然后自己手持长编,活活将侍婢鞭挞至死,一边打还不忘一边对硬拉来看她行刑的妾室说道:“且不必恨我,你们会有如今这下场,只能怪公子薄待嫡妻,宠爱一些上不得台面儿的妾侍,你们也莫要以为为公子养育了子女便有了功劳,这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可不要乱了尊卑身份。” 那些妾室却吓坏了,回去后不久就倒下了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