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多礼。”阿婉笑着说道:“坐下说话。” “你自长安来, 相比与我那徒儿也熟识了吧。”阿婉一边笑着对吕候说话, 一边伸出手执壶为他添了杯茶水。 阿婉执壶,恰好看见他的手,执壶的手不由一颤, 茶水差点从杯中洒出来。 心中一动, 便开口说道:“数年不见, 我与她一直书信来往, 她这孩子素来报喜不报忧, 也不知如今近况如何, 前些日子我与她写信,告知她快要到回来的时候了,她看起来极为欣喜。” “她要回来了?” 果然看见吕候的脸色僵了僵。 吕候只觉得自己心底好似被大山压着一般的憋闷。 唐药儿曾经问他,那枚玉佩是否没有其他的意义。 他无奈只好将玉佩赠出作为谢礼。 “是,是么?”吕候低头,端起茶碗轻轻的抿了一口茶。 “昨夜玲绮回去之后,是否与你商议过关于入师门之事。”阿婉看着吕候这样,连忙转移话题。 “你是如何想的?” “忠孝二字,忠在前,孝在后。”十个字,吕候的立场已然可见。 “是。”吕候攥着手指,神色坚定。 吕候诧异的抬头,他临行前唐药儿也曾关照过,只是自从昨夜听到吕玲绮的烦恼后,他已经将此事掩埋在心底了,没想到,阿婉居然主动提出。 “你怎么想的?” “可在本门的规矩里,师父比天大,无论皇权还是忠义,一切皆以师门命令为准,这样的条件,你也答应么?”阿婉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吕候,这样的姿势极有压迫感:“就好似药儿如今在长安城中,身份为伏寿,可若是我召她回来,她也会立刻回来一般。” 他明白,阿婉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 “是,我答应。”吕候咬了咬牙根,挺直的背脊弯了下去。 比起其他的弟子,吕玲绮与吕候她确实严格些,但是阿婉只要一想到吕候对唐药儿居心不良,顿时就理直气壮了起来。 阿婉出手验了吕候的根骨,极好,可以说,比起根骨最好的赵云相差不离,只是吕候比赵云年轻,所以可塑性也更强。 阿婉一锤定音。 “嗯,他们兄妹二人根骨都极好,且都十分殷切。”阿婉伸手抚上郭嘉的手背,斜眼看着郭嘉:“难不成你觉得我不该收?” 郭嘉叹息一声:“只是今日豫州传来消息,吕布发兵征上蔡和汝阳,恐有心攻入颍川阳翟,自行豫州牧。” 阿婉眯了眯眼睛:“颍川多士族,吕布三姓家奴多为人不齿,之前他入豫州便占领颍川阳城,只是残兵败将,被颍川士族的部曲赶到了汝南,便是心有不甘,他要回去,也极为艰难。” 只颍川一地,士族寒门多不胜数。 “吕布停妻再娶本就有悖人伦,倒不如从这方面入手?”郭嘉重新将阿婉拉进怀中,说着说着便笑了:“正巧,也好让那些人的目光从阿父身上移开,免得每日无事忙只顾着盯着阿父了。” 吕布停妻再娶这件事其实做的挺隐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