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三元挥手打断了陈萍萍的自辩,直接就把这口锅给他结结实实的扣下了。“但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放人,否则后果你们鉴察院承担不起我的怒火!”
确实是承担不起,谁知道会不会一怒之下把鉴察院给拆了,不要怀疑,微生三元是真的会干出来,而且事后还很嚣张的拿钱甩在他们脸上侮辱他们。
铜墙铁壁也不及陈萍萍的厚脸皮,睁着眼睛说瞎话脸不红气不喘的。
“这件案子的真凶已经查明,本该放人,但手续还未走全,需得明日才能释放,但王妃风尘仆仆深夜回京都,直奔鉴察院,臣自是不敢阻拦,今晚就看在王妃和殿下的份上放人。”
陈萍萍瞥了一眼坐着一直从头到尾保持沉默当背景板的上官疏月。
“但这位上官姑娘,还得留一晚,关于她的事,需要查实。”
“说白了就是无权无势,狗眼看人低。”从监牢里出来的半夏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但实际上每个人都能听到。
对半夏害怕最深也是最恐惧的影子差点没遁地逃走。
上官疏月也很配合的低下头,失落又孤寂,随后又抬起头装着坚强的样子,眼里闪烁着泪水,那双眼睛道不完的委屈。
“我相信鉴察院会还我一个清白和公道。”
上官疏月笑着说完,眼底的情绪转变的特别快,一副单纯我相信鉴察院的无知小白兔,怕是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但又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狼狈,故而转过身去,肩膀微微耸动。
半夏低着头嘴动了动,还是没有说什么,就演吧,谁能演过你。
监牢里重归平静,上官疏月望着那高出狭小的窗口,苍穹之上的月光真美,不过不及小姐万分之一。
“上官姑娘还真是有雅兴。”
冷不丁的出声换做是胆小的早就被吓破了胆子,上官疏月转过身来,看着夜闯鉴察院牢房的男人,长的算是人模狗样。
能够来去自如还不被那些侍卫发现,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出这人的身份,不就是那个与小姐斗智斗勇屡战屡败的废渣二百五范闲嘛。
范闲也是彻底的看清楚了上官疏月的长相,不得不说,郭宝坤大智若愚,但眼光极为毒辣,万花丛中挑选出一朵最美的,唉,那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公子深夜前来不是为了来行刺民女吧?”上官疏月被他直勾勾的打量脸上也没有恼怒,清冷的神色透着疏离和冷漠。
“能够从叔伯卖给当地县令逃脱一路前往京都寻亲,还不幸被山贼俘获轻松的逃脱,碰上回京都的郭宝坤,上官姑娘慧眼识珠还是蓄意而为?”
范闲又开始了用在司理理那套审视用在上官疏月身上,一边质问还不忘打开牢门走了进去,步步紧逼,眼神凌厉,仿佛洞察了上官疏月内心隐藏的秘密。
“说,你接近郭宝坤是谁指使你?”
上官疏月吃惊,美眸微瞪,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的无辜表情。
谁知范闲冷笑,不位为动容,板着一张脸强硬的继续追问。
“我可不相信什么巧合,也就只有郭宝坤会被你的美色迷惑,别跟我使用美人计,我不吃这一招。”
上官疏月很无语,他到底是哪来的自信会觉得自己对他使用美人计?
真下头!
她宁可对郭宝坤使用美人计都不会对下头男使用,只会脏了她的眼。
“公子是在怀疑鉴察院的能力吗?倘若我真是暗藏祸心,踏入京都的那一刻就会被你们抓起来,也不至于因为杀林小侯爷被害一事被你们扣在这里。”
“是民女哪里做错了还望公子指点一二,是因为目无尊长顶撞长辈安排的这门亲事,我芳龄十八为何要嫁给一个年过半百?”
范闲用充满恶意的眼神打量着她,用最狠毒也是这个时代女性悲哀的话语来试探,想让上官疏月自乱阵脚,从而露出马脚。
“上官姑娘口齿伶俐,又是读过书的,自是知道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那换做是公子被安排娶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女人为妻你可愿意?”上官疏月真想给范闲来一拳,打死这个自私自利,精致利己的大男子主义。
“自是不愿!”范闲脱口而出,他的品味没有那么独特,再者他的身份摆在那,谁敢?
换来上官疏月的冷笑,清冷的神色不畏权贵折腰,满眼的抗拒和厌恶。“我也不愿,至于公子所说的三从四德,我做不到,左右都是要死,我为何不能为自己争取一丝活路?”
范闲很欣赏上官疏月的这种态度,但又有些厌恶,这该死的熟悉感让他想到了某人,但很快又把这个念头给压下去,不会的,这些年来也就只出了微生这对姐妹奇葩,怎么可能还会有第三人呢。
把上官疏月的这份真性情归功于她当过兵上过战场的父亲,母亲的家里又是落寞的书香世家,自小接受到的教育和寻常百姓的女子不一样,但又和那些世家的高门贵女差了一截。
“你要知道你的生死在我一念之间,甚至郭宝坤的下场也会因为你言辞不当而受到处置。”
谁知上官疏月没有一丝惧怕死亡,淡然一笑,笑范闲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又无惧生死,倘若真的贪生怕死,早就进监牢的那一刻受不住向你们招供胡乱攀扯只为自己能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