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殿下让你打死老金头的女儿栽赃陷害给二皇子。”
金祝余听到是关于她的事,吓得喉咙里的尖叫溢出,惊恐的及时捂住了嘴,袁梦竟然是太子的人。
袁梦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么做?又为何是金老头的女儿?”
“因为范闲回京时,曾借过五百两银票给金老头让他赎女儿,不曾想被人打死,范闲本就与二殿下不对付,这么做只会让范闲与二殿下隙疑加深,好放手对付二殿下。”
“前些天在朝堂上,二殿下对抗范闲提出了抱月楼东家的事,范闲若是知道二殿下出手打死人,这个关节骨必定会引来注目,到时二殿下身败名裂。”
“此事已经由都察院接手,那赖名成又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一定会对这件事追查到底的。”
金祝余捂着嘴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惊慌之下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厨房,听到这个消息惊恐未定,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寒意,手抖得更厉害了,冷汗湿透了后背,脸色惨白如纸。
怎么会这样,她该怎么办?要怎么做才能破解这个死局?不出意外的话,她今日是活不了了。
元微仙子,对,就是元微仙子,只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元微仙子,就能破解这个死局。
好在这个世间,厨房没有什么人,都去躲懒去了,要在他们动手之前,先逃出抱月楼,早就把抱月楼的构造摸清的金祝余,趁机偷摸的从厨房后门离开,宛如惊弓之鸟,害怕有人从背后追赶上来。
金祝余却被眼前的一幕勾住停下了脚步,老汉身上的粗布洗的泛白都起了线头,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布包打开,数着铜板递给那卖糖葫芦的。
“小伙子,给我来一串冰糖葫芦。”
“帮我挑一串又大又红糖霜挂多的冰糖葫芦,我家楠楠最喜欢吃冰糖葫芦了。”
“好嘞,我家的冰糖葫芦串串都是又大又饱满。”
金祝余呆呆地望着前方,一双明亮地眼睛里蓄满了泪水,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父亲在世时,小时候买完菜回来隔三岔五都会给她带一串冰糖葫芦回来,长大后心疼父亲挣钱不易,但劝说父亲之后,还是时不时的给她带冰糖葫芦。
金祝余擦干了眼泪,走上去要了一串糖葫芦,出门着急没有带钱,金祝余把耳环摘取下来付了钱。
金祝余咬了一口,不再是记忆中的味道了,一边流着泪一边把整串糖葫芦吃完,眼神里充满了坚定无畏,想法也随之而变。
金祝余在街上找了个小女孩,在她耳边低语着,用头上仅有的发簪拜托小女孩帮忙。
目送小女孩离去,金祝余抬头望着天空,父亲,我会替你报仇的,哪怕是微不足道,飞蛾扑火。
金祝余在抱月楼那些打手追上来时,在街上跟人打听都察院的位置之后,提着裙摆孤注一掷的跑去。
都察院,自赖名成接管了彻查贪官的名册之后,都察院可是迎来了事业的高峰期,这份烫手的山芋,他们可是拿九族来赌命啊。
可是他们都察院不畏惧朝堂上任何官员,秉公办案,大公无私,不参与皇子夺权争斗,他们忠的是南庆而不是天子,他们为百姓做事不是为权贵服务。
“赖御史,门口有个姓金的姑娘找你,说是有冤屈。”
正在苦手这份贪官名册手中无权查勘验证真相的赖名成听到这话愣住。
“有冤屈为何不去报官?反而是来都察院?”
“那位金姑娘说,此事关于抱月楼,事关太子,唯有都察院才有这个能力,不畏皇权。”
此话一出,像一道惊雷炸响,屋内的御史们瞬间寂静,僵硬的转过头看向禀报的人,就连赖名成都震惊不已,明知这是一道送命,但赖名成还是义无反顾的接下了。
“请这位金姑娘进来!”
金祝余一进来就感受到了屋内这群御史灼热的目光,身体忍不住发抖,但想到父亲的死,金祝余很快又镇定下来,朝他们下跪磕头。
“小女子名叫金祝余,因为戴公公生辰父亲拿不出孝敬戴公公的钱,被记恨在心,寻了个错刁难父亲,民女不忍心父亲被刁难,故而把自己买入抱月楼,父亲得到小范大人的银钱帮助,赎小女出来,却不曾想被父亲被他们折辱,把父亲当成来寻欢作乐的恩科,让民女与父亲...”
金祝余说到这,声音发抖,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继续道:“却不曾想他们狮子大开口,五百两银票只是嫖金,要想赎身得一万两,父亲只是一介菜农,天价赎金,赎身无门,就是告诉父亲别痴心妄想,他们不仅无耻贪婪,还把打死我父亲,假惺惺的竟说是自卫。”
“民女得知这抱月楼的幕后东家是小范大人的弟弟开的,小范大人说要给我们一个公道,但转头却把弟弟送出京都,虚情假意,道貌岸然。”
“而就在刚刚,民女听到了抱月楼老鸨袁梦竟是太子的人,收到太子的命令,为了挑起范闲与二殿下的争斗,用我的死来栽赃陷害于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