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范闲,那老登也就不会借着送云梦鱼敲打三元,三元也不至于心中郁郁不快。
庆帝:逆子!简直是反了,竟敢忤逆蛐蛐朕这个父亲!
被范闲的吼叫中惊喜过来的太子,在走神的一瞬间被范闲拉下水,但本来他与范闲就是同盟合作的伙伴,自然是不能让范闲孤立无援。
整理好情绪,太子面带微笑的走上前去,但发现他根本就插不进他们的战争,算了,还是先站在一旁看戏吧。
范闲情绪激动的指着在那坐着看戏的微生三元,冲着李承泽咆哮道。
“二殿下,草芥人命,不仅不阻止反而纵容包庇,莫不是以为这府上的家仆是二殿下的所有物,就能掌控他们的生死不成?你但凡有些良心,仅存的一丝善良都不会让他们去死!”
也是在指责微生三元草菅人命,更是借此发挥被团灭的史家镇一事。
眼眸深邃而坚定,李承泽透露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冷漠和坚毅。“善良是一种软弱的慈悲,只有经历过绝望洗礼的人,才能真正理解并掌握力量的本质。”
范闲双眼猩红,破口大骂斥责回去。“他们的命不是你给的,而是他们的父母给的!或许在你们眼里,他们所求的公平是个笑话,但在我眼里,他们不是蝼蚁!他们值得尊重!”
李承泽仿佛他是陌生人,眼中竟是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是眸色漆黑深沉,薄薄的嘴唇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你以为你的正义能够战胜一切?可惜,仁义道德只是虚伪的幌子,背后却是无情残酷的现实。”
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范闲,几乎冲破胸膛。“那你又凭什么为了一己私欲,就葬送他们的命去掩盖你的肮脏?他们不是你争权夺势这条道路上的工具!”
李承泽微微侧头,侧脸轮廓锋锐而清隽,洒落下地阳光投射进他的眼睛里,闪动着熠熠的光辉,薄唇微微翘起,透着若隐若现的讥诮之意。
“我想你我之间的根本分歧在于:究竟什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善恶的好坏从来不只有一套标准,不是吗?”
“只要能达到目的,手段都不重要。什么是对错?那不过是弱者安慰自己所制定的规则。你说是吧,太子?”
李承泽看似是对范闲说,但眼神却落在太子身上。
范闲只觉得好熟悉啊,这一幕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历历在目。
范闲下意识地看向坐在椅子上看向的微生三元,是她!绝对是她调教出来的!
微生三元手托着腮,看向李承泽的眼神里欣慰又自豪,这几日的可没有白下棋,也没有白费她的心思,真的在一步步成长,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他语调不高,听起来不像特意强调,可年少老成的话语,气场十足,让人不敢轻易质疑。
“在你的眼中我罪不容诛是恶人,但在我的世界里,我只不过是在用我自己的手段,在兄弟相残的争斗中活下来而已。”
李承泽的言辞如同一把锐利的宝剑,直指人心,让人无法反驳他的观点。
“二哥言重了,被父皇知道我们兄弟不睦,指不定有多伤心,这传出去让世人笑话我们李家没有半点亲情。”
太子低垂着眼眸眼里闪过一丝阴冷,但面上温和倒是看不出来什么,藏在袖子下的手死死的攥住。
老二竟又开始进化了,太子嫉妒,十分的嫉妒,嫉妒的发狂在心里尖叫!
为什么,为什么这种好事就永远轮不到他身上?
李承泽听到太子这虚伪的话快吐了,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拒绝太子的亲情绑架。
“命运的棋盘上,每一个人都是一枚棋子,而我只不过是想拒绝成为任何人手里的工具,我要成为执棋者,执掌命运,掌控棋局。”
范闲下意识地反驳,喉间发出低吼声:“我不是棋子,也不是任何人手中的棋子,我是范闲,不受你们任何人的束缚控制!”
或许是有意识到了,但内心不肯承认这个事实。
李承泽目光下敛,长睫毛微微扫下来,眉梢带着一丝怒,不似往常地清远疏淡,呈现一种乖张和锋锐之感。“你以为你是个英雄吗?可笑,你只是一具被注定失败的棋子罢了。”
范闲拳头握的‘咔咔咔作响,理智尚在,不然绝对一拳砸过去。“人并非生来就高贵,你不过是投得了一个好胎而已!除去皇子这层身份,你什么都不是,甚至你还不如一个普通人!”
李承泽走上前伸出手想要轻拍着范闲的肩膀,但又嫌弃的收回来,温润的面容上残留着伪装的温和笑意。“道理我都懂,事也拎得清,但我不讲理。”
他嘴角还微微上扬,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如同寒夜的中的冷箭,李承泽温润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和疏离。“我可以笑着讲道理,也可以翻脸告诉你什么是规矩。”
李承泽指桑骂槐,意有所指,阴阳怪气道。“该坏得时候就得坏,不然好人当久了,狗都欺负你。”
太子感受到了一万点暴击,老二是疯了吗?还是觉得自己有底气所以不顾死活的发疯,就连他这个储君都敢阴阳。
范闲指甲嵌入掌心,声音透着风雨欲来地气息。“你以为手眼通天,妄想用这滔天的权势去掩盖逼迫这背后的真相,那我偏偏要捅破你的这一层虚伪,让世人看看你李承泽为了权力,为了那个位置不择手段走私通敌叛国!”
“放下你的幻想,接受现实吧,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公平可言,唯一的规则就是弱肉强食。”李承泽的眼神深邃而幽暗,让范闲仿佛掉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