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只觉得头都要爆炸了,早知道这样,就不用百姓压迫煽动医仙应下这门亲事,可谁知道连门都还没进去,就先被堵在外面,里子面子全都丢尽了,还被看了笑话,尤其是半夏的嘴,就跟炮仗似的,噼里啪啦完全不给他插嘴的机会。
若非悠悠众口堵不住,这些人绝对活不过第二天。
难道屋里人都听不到门口这如此大的动静吗?太子不相信,一定是医仙纵容默许这一切,可恶,就知道这对主仆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搞定的。
她为什么要阻止呢?她在里面看戏看的很欢快呀,更何况这范若若和林婉儿跳梁小丑也蹦?不起来,今日这人已经都还未到齐了,别以为这样就算了,不过是餐前的开胃菜。
范无救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殿下,我觉得半夏还是对我留情了。”
同样看戏看的很快乐的李承泽,因为不担心太子会成功,相反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太子得罪三元被惩治的下场了。
听到范无救这话,他表情很微妙,挑了挑眉等待着范无救的下文。
果然没让李承泽失望,范无救的脑回路还是稳定发挥中:“半夏都是先打我一顿然后再说教,没让我声名狼藉,可不是留情了吗?”
李承泽狠狠无语住了,看着范无救还一脸骄傲,不忍直视的闭上眼:“以后你出去别说是我的门客,我丢不起这个人!”
就在他们交谈中,太子稳定了局面,把看戏的百姓‘请了出去,终于进来了,真的不容易啊,过五关斩六将都没有这么难。
进来就看到两个红肿依稀勉强能够认出来人样的范若若和林婉儿,太子可是心疼坏了,连忙走上前把林婉儿搀扶起来坐下,再扶起范若若。
“这女儿家的容貌极为珍贵,这谁打的?”
“我打的!”半夏走进来扫了一眼太子,目光冷漠没有丝毫的悔改,走到小姐身边像保护神一样守护着。
太子一脸震惊的看着无动于衷的她,“医仙这般纵容婢女打人,是不是过分了?婉儿好歹也是皇家郡主,使她们颜面无存,手段极其残忍,这画面孤都不忍直视。”
她轻笑着接过半夏递过来的茶杯,鼻尖轻轻闻着茶水的芬芳和香气,和给叶灵儿她们一股子霉味的茶可不一样。
“我有一事很是疑惑,所以请教太子一二。”
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但还是得硬着头皮跳下去的坑,太子环顾一圈后,笑容有些牵强。“医仙请说。”
“你说我捅死太子你,然后再上门求取原谅,我该直接打死罪魁祸首呢还是株连九族呢?”
观戏的李承泽无声的拍手鼓掌,真是妙啊!他就知道三元这颠颠的疯劲从来不会让他失望,可真是太有趣了,眼睛都亮晶晶的,真的超爱三元这稳定发疯的样子。
范无救张了张嘴,算了还是别说了,殿下的恋爱脑已经无可救药了。
太子瞬间汗流浃背,目光落在眼睛都睁不开,呜呜的含糊不清范若若身上,不用想,一定是范若若。
这是一个送命题。
“绝无此可能,孤身为太子,身边自有亲卫保护,更何况医仙并非是得理不饶人,所以...”
闻言她笑了,微微歪着头,仿佛觉得眼前这一幕吗喽表演特别好笑,眼里带着三分讥笑,七分嘲讽。打断了太子的话:“可我并不是,别跟我说对不起,要和我一样痛苦才算是道歉,就算是道歉我也不会原谅。”
“少给我宽以待己,严以律人!”
太子脑门冒出虚汗,后背的汗水被打湿,而且衣物上也沾染了泥土灰尘,一国储君颜面尽失,可若是不把这场面圆回来,传出去怕是这太子之位要坐到头了。
“若是医仙有气,也不必如此动怒大家坐下来好好说话,这其中的误会也会解开。”
“这大动干戈的暴力相待,怕是让医仙伤了身子,也伤了婉儿她们的颜面,医仙同为女子,必是知道女儿家的容貌珍贵无比。”
她重重的放下茶盏,清脆的声音震的太子他们心尖一颤,视线落在她们红肿的脸上,眼底的欢喜都藏不住,根本就不打算掩饰。
“太子这话可就说错了,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是能解我心头之气啊!”
“更何况,她们的容颜与我何干?我给过她们脸了,是她们自己犯贱!”
见太子被围攻,受伤最轻的林婉儿坐不住了。“我知医仙对范闲有气,对母亲的为难有气,连带着看我也有气,可她们并不是有意为难医仙,还请医仙请勿夹杂着个人私欲。”
林婉儿一副英勇就义豁出去的表情,“女儿家的名声何其重要,灵儿不过是陪我而来求情,绝对与太子毫无瓜葛,三表哥今日前来求娶的是医仙,医仙胡搅蛮缠攀扯到灵儿身上,未免是否太过恶毒了?”
“我知医仙与二表哥情意缠绵,但三表哥也是人中龙凤,更何况医仙近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陛下虽未下旨斥责,但肯定心有不满,医仙即无靠山,又无背景,何不考虑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