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接过琉璃的话,只是看着琉璃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伤口只需按时涂药便会恢复如初,只是有些伤口就算是用药也还是会留疤。”
琉璃听到她的话,眼里黯淡,要知道做这一行的,滑嫩无瑕的肌肤是她们立根之本,就像一张洁白无瑕的白纸,任由恩客在上面泼墨作画,可现在...
“琉璃能活着就已经是幸运了。”
听出琉璃话里的牵强,她收拾好药箱盖上,修长的手指挑起琉璃的下巴。
“你想报仇?”
“想,我想报仇,我要让那负心汉身败名裂!”琉璃被她勾起了心中的仇恨,眼里燃起熊熊烈火,曾经的青梅竹马,为了他起早贪黑刺绣拿去卖,供他科举,说好的等他高中,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娶,可等来的却是被贼人践踏凌辱,幕后凶手正是那口口声声说要娶她的未婚夫,春闱落榜,为了荣华权贵,求取工部尚书千金,为了掩盖过去,竟然不惜对未婚妻下此毒手。
只可惜隐姓埋名卖入青楼,刚打出名声来,司理理的到来却破坏了琉璃的计划,大仇未报就身先死。
“我可以帮你,你身上去不掉的疤会成为你再次名动京都的武器,只是其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
“我可以,即便痛不欲生我都可以忍受!”琉璃一脸坚定道,谁都不能阻止,哪怕付出性命也要报复那个负心汉。
“我欣赏你的这股韧性,好好养着,七天之后我会再来。”
“琉璃没齿难忘医仙大恩。”
“不必谢我,我一向乐于助人。”
琉璃撑不住昏睡过去,船舱里闷得慌,她端着一杯茶走出来到船头,这白日的醉仙居不同晚上的靡靡之音,倒是沉淀下来,清净的仿若园林别院。
“快点划,你是没有吃饭吗?”李承泽对着卖力划船满头是汗的李弘成催促道。
“殿下,我已经在使劲了!”这都什么事啊,不是说好的要约范闲吗?怎么见到医仙就迫不及待的追上连,把范闲的事全都抛到脑后了。
“小姐。”划着船桨的半夏注意到了。
她看着清澈的湖面,表面平静,实则水下暗潮汹涌,淡淡道。“不必理会,可别扫了二殿下雅兴。”
“是。”
半夏划桨更加卖力了,眼见李承泽他们追上来,一个用力拉开距离,半夏笑得好不得意,跟自己比力气,还嫩的很。
眼见着就要追上了,船却猛的蹿出去好远,李承泽皱着眉看着正划桨的李弘成。
“你瞧瞧,连个女人都比不上,你这平日是光吃不长力气吗?”
一个大写的冤,李弘成虽然留恋青楼,但也没有纵情声色弄垮身子,只是谁知道那撑船的半夏会这么大力。
划到中心的半夏突然停下,直勾勾的盯着水面,紧紧的攥着船桨,“小姐,这水下不太平,请坐好。”
“嗯。”她好像没有察觉到半夏话里的深意,就算是知道也没有慌乱恐惧,依旧悠闲的喝着茶赏景。
“哗啦!”从水下钻出蒙着面穿着夜行衣的几个刺客,手里持剑目标是船上的人,准确来说是船尾喝茶不见半点惊慌的医仙。
半夏挥着船桨往最近的刺客砸去,“好一群眼瞎的水鸭子,竟然看不到姑奶奶我。”
半夏这暴脾气,拔出剑对准他们,踩着船借力飞到半空中与刺客交手,斩落两个刺客,轻盈的落在水面上刚才扔出掉落的船桨。
刀光剑影,真气泄露使小船随波飘荡,远离战场的范围。
她低垂着眼眸看着裂开的茶杯,寒光闪过她的眼,瞄了一眼阁楼隐藏在柱子身后那暴露出来银晃晃的箭头。
她嗤笑了下,眼神透着轻傲,转瞬间又恢复成淡然,喝完最后一口茶,指腹轻轻敲击着裂开的茶杯。
有趣,还真是看得起她,不管背后之人是试探还是拖延,又或是栽赃陷害,亦或是警告,皇子也好,公主也罢,既然出手,那就做好被她报复的心理准备,她的手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
“小心!”紧赶慢赶的李承泽见到有刺客行凶,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命令李宏成全力赶过去,害怕瑟瑟发抖的李弘成不敢不从。
谁知道看到从暗处飞来的冷箭,李承泽想都不想,一边大声喊道一边朝反应不及茫然的她扑过去,翻滚跌进船舱内,被上了安神药的琉璃睡的天昏地暗。
李承泽把她压在身下,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往怀里压,眸光幽深,透着寒光,紧盯着外面好似盯着猎物的一举一动。
“安心,我不会让你有事!”喜欢疯批娇弱二皇子和表里如一医仙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