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的长度勉强够他在寝殿中活动,但不足以迈出寝殿。
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寝殿周围并没有守卫,只有几个伺候的宫婢,避开这些人不算难,但想要自己逃出宫是天方夜谭。
在皇宫里唯一可以确认会帮他的人只有太皇太后,他必须先让姑祖母知道他在皇宫,知道他的处境,再让姑祖母帮他离开。
乾明殿到寿常宫不算太远,即便路上危险也必须一试,夜里李徐一定会在,白日不好说,唯一的机会是卯时早朝。
从前的皇帝有勤政之名,日日上朝,今日李徐并未上朝,不知是否还在延续此制度,若是三日为期五日为期,便要再等。
寝殿内所有尖锐或可能会利用到的工具都被撤离。
日头落下去,夜幕笼罩,谢辞在寝殿转了一圈又一圈,视线从书案放置的砚台上离开,靠坐回床上望着半开的窗子望得出神。
“你还没睡?”
一心思索如何逃走,未察觉近在咫尺的脚步,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谢辞受了下惊,目光从对方身上扫过落到别处,不看不理。
李徐倒来一杯水走到床边坐下温声道:“一天没喝水,嘴唇都干了,喝点水吧。”
“放我走。”
“没可能。”李徐把杯子递近些,“若是想报仇,便好好吃饭好好喝水,努力养好身体。”
谢辞打翻杯子反手给了李徐一巴掌:“有道理啊,那就请陛下再去倒一杯吧。”
感受着脸颊的刺痛,李徐沉声道了句好,捡起地毯上的杯子放到一边,重新倒了一杯水回来。
手中的杯子再次被打翻,同样的巴掌落到同样的位置。
“抱歉呀陛下,手滑了。”
“好,我再倒一杯。”
又是几次一样的结果,李徐看着脚边的杯子叹息道:“阿辞,你要怎样才可以喝呢?”
“陛下真是宽厚,脸都肿了还这么会装模作样、假仁假义地关心臣属,传出去定称得上一世明君呐。”
冷嘲热讽入耳,李徐心中泛起苦涩,但事已至此已无可辩解无法挽回,只能认准这一条路走到黑。
见对方一脸有苦难言的表情,谢辞更加痛恨,用力将对方下床榻道:“你竟然对我用药,行同狗彘,无耻之尤!”
“我...”李徐扶住额头坐在地上,不知哪根弦搭错突然笑了,“我就是对你下了药,只有那样你才听话,还会对我笑。”
话到此处索性破罐破摔,李徐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已经不在乎自己在说些什么。
“第一次在松雪别院就是我给你用了催情香,你根本不是自愿的,第二次在娿罗也是一样,都我哄骗了你,我就是靠着这种手段才能得到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