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末将领罚。”曹文拱手一拜,“您的伤...还是让军医瞧瞧吧。”
谢辞压下喉咙内的血腥气道:“不必,将死之人不足为惧,一场戏罢了。”
“原来如此,那末将便安心了。”曹文起身又行一礼离开大帐去领了军棍。
听得谢辞说是演戏,又见其气定神闲、行走平稳,众人悬着的心也都一一落下。
周霆看谢辞没事问道:“现在是战还是继续挂你的免战牌?”
“朝令夕改何以治军?”
“这样的羞辱你都受得住?你对得起故去的老侯爷吗!”
谢辞瞬间腾起怒意:“我的对得起是攻入中都歼灭娿罗,而不是斩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使者来泄愤。”
“泄愤都不敢,还敢放言攻入中都?”
“周将军,本帅自问对你一直敬重忍让,从未苛责半分,你却屡次以下犯上倚老卖老,若心中实在不服,便如都奚彻所言上奏陛下还乡养老吧。”
“你!”周霆指着谢辞,气得发抖,“陛下真是糊涂了!竟让你这毫无血性、乳臭未干的小子挂帅!老夫也不屑于与黄口小儿共谋!”
“周老将军!”一人跟上拦了下,却被周霆一把甩开。
“唉呀,若是没有主帅我们怎么能攻下忽布啊,老将军也真是的...”
“周老将军向来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啊,逮谁骂谁,昨天还臭骂我一顿呢,现在连主帅都不放在眼里了。”
“但也是太想为老侯爷和谢扬将军报仇了,不知道大仇什么时候能得报,我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谁不是一天忍不下去?我现在就想把娿罗人全都杀干净。”
“都退下!”谢辞一声令下,营帐内的讨论声瞬间消失。
气氛凝结至冰点,众人拱手行礼先后退出中军帐,斛律风深深看了眼谢辞也跟着离开。
脚步声消尽,营帐内恢复寂静。
谢辞站在原地,再也压不住地取出帕子捂住嘴咳嗽,双腿咳得发软扑通跪倒在地。
“将军!”竹越跑过去扶住谢辞,眼睛登时愣住,帕子已然被鲜血浸湿。
“将军!您不是说...”
“噤声。”谢辞手搭到竹越肩上吩咐道:“内伤复发而已,莫要声张,以免扰乱军心。”
“是。”竹越苦着脸把人扶起来,“将军,您的内伤一直没好利索,这么挺着可不行,还是叫军医来看看吧。”
“不必,军医来此必会透风,过几日就好了。”
“那怎么行啊,内伤怎么能挺着啊。”
“你不听我的了?”
竹越脸色更苦了,两面纠结,最后还是低下了头选择听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