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途路程中,双腕的血终于透过衣衫一遍遍将缰绳染红。
夕阳映照山野,洒在雪融后的前路上。
自东而西消逝的血色,渐渐绵延千里覆盖皇城。
夜幕降临前,皇城又下了一场小雪,薄薄地罩住街道、灯火,最后融化于松雪别院的桂花树上。
廖宁拿着刚刚传过来的密信清退院中所有人走进了书房。
“殿下,钱粮将尽,账上的银子全支出去也不够,已是不能再拖了,现在三公主那里走不通,殿下还得想想怎么尽快筹到钱才行。”
李徐沉思片刻道:“告诉所有人原计划取消,我要在父皇去玄文观敬香时拉下李晟。”
“这..殿下有何计划?是否太过冒险操之过急?”
“杀了李晟,往后的路就通了,值得冒险赌一把。”李徐靠到椅背上神色晦暗,“去办吧,我自有考量,近日若有寰王府送来的请帖,一律回绝。”
“是。”
好不容易搭上三公主的线,只等陛下赐婚,靠尤子书从盐场矿场充盈钱粮,却被谢辞搅黄。
李徐扶住额头叹了口气,再这么下去就要变卖家产了,真真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交代下去的事很快有回音,寰王府几乎是日日派人来请,有时一日要来两三次,但都被门房以各种理由推脱,李徐本人也连日告假拒不露面。
在几次三番被推脱后,寰王府内终于笼上一层血色。
锋利的刀将案几劈成两半,巨响下屋内屋外无一人敢发出声音,脑袋一个比一个埋得更低。
“又不来,是乳臭未干的崽子要反天了...还是本王养了一群废物!”
李晟执刀挥过去,跪在近前的小厮一瞬间没了脑袋。
鲜血喷溅汩汩而流,未及瞑目的人头骨碌碌滚到劈碎的案几边,余下众人浑身颤抖五脏六腑跟着痉挛。
人群中不知是谁,又或是几个人一起,地面很快湿了一大滩,尿骚味弥漫起来。
还有一下子没控制出惊叫出声的人,捂住自己的嘴吓得精神已不大对劲,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在内心祈祷着下一个不是自己。
“废物,废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都去死!”
长刀举起又落下,满院满屋鲜血淋漓。
开始似捆绑好的猪羊任人宰割,而后挣脱看不见的麻绳四处奔逃,但仍无一人从杀红的刀下逃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