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辞的二叔二婶谢道弘夫妇远在北境,得知丧兄丧子一事悲痛至极。
谢道弘有驻守边关之责,无诏不得返京,因而只有谢道弘之妻孟氏和谢扬的妹妹昼夜不停赶往皇城。
白发人送黑发人,棺椁运进侯府之时,两鬓生白的老妇险些要支撑不住,全靠女儿和儿媳在一旁扶着。
两副棺椁被停放到灵堂外,孟秀清哭喊着扑过去,撕心裂肺。
谢辞亦是痛苦万分,院落内扶灵回来了兵卒站了一排又一排,无一不含哀痛之色。
“开棺。”
“是。”
几个侍卫听令上前,将两个棺盖推开,尸首露出来时几个人几乎同时愣住。
“将...将军,这..”
孟秀清离得最近冲过去看,下一瞬恐惧悲痛的惊叫声响彻庭院。
“儿啊!!”
宋姀两个人跟过去直接吓瘫在地,谢辞心有疑惑快步走过去,瞳孔骤然缩紧。
两具尸首都被割去了头颅,脖子处模糊的血肉已经干到发黑。
“怎么回事!”
队伍中为首之人扑通跪下去哭道:“娿罗人将侯爷与谢扬将军的头颅割走,我们殓尸时只剩身子了。”
“及罗伽诃!!”
谢辞用力拍到棺椁上,扶住边缘方才站稳,心脏似有无数只蚂蚁在疯狂啃噬,恨意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不灭娿罗...我死不瞑目!”
棺椁中的尸首,那件父亲穿了数年的盔甲上皆是刀痕,他颤抖地伸手过去握住已经冰冷僵硬的手。
看到手上陈年疤痕的瞬间,谢辞咬紧牙眼泪再难控制地掉出来。
那边孟秀清也通过胎记确认了身份,崩溃之下摔倒在了谢扬的棺椁边。
“儿啊!我的扬儿!”
孟秀清一下下敲击胸口,却根本抑制不住心中死一般的疼。
“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娘怎么活啊...我的儿啊!痛煞我也....”
“母亲,您快起来,当心身子啊..”宋姀过去扶孟秀清,自己也早已哭成泪人。
母女、媳妇三人守在棺椁边一个比一个悲痛欲绝,院内的士卒也忍受不住低声哭泣起来。
谢辞捂住胸口脸色惨白,悲极怒极,一阵剧痛后咳出一口血洒到了棺椁上。
“将军!将军您没事吧!”无疾呕血两次,竹越跑过去吓得不轻,“快去请太医!”
“不必。”
谢辞甩开对方抬手下令道:“合棺,停灵不动。”
“阿弟..”宋姀看向谢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伯母已经停灵半月,大伯父与..我夫君又经奔波,不能再停灵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