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津兄?”谢辞蹙眉伸手在对方眼前晃晃,“你今天好奇怪呀。”
李徐依旧不说话,转身落寞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谢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好在心大懒得去想,他看向同样迷惑的计昭明笑了声。
“你那几坛酒再存存吧,等你下次回来再开,以咱俩的风评,我爹要是知道我住在你那,我怕是这辈子都踏不进家门半步了。”
计昭明扑哧笑出声,很难不表示认同:“有理。”
“不过...”计昭明故作神秘地笑笑,“有一样我没送去你府上。”
谢辞眼睛一亮挤着坐过去差点儿把计昭明撞倒。
“是不是那把弓!是不是是不是啊?”
“不是不是不是。”计昭明坐稳挪远了点,“你脑子里就没别的东西?得得得,一会儿别惊得合不拢嘴。”
谢辞切一声坐回自己那,想不出除了燕西人的弓之外还有什么算好东西。
阁内丝竹之音戛然而止,楼上楼下安静一刹议论声纷纷响起。
“什么情况?”谢辞也有些疑惑。
计昭明提起酒盏抿一口,视线落在谢辞身上似笑非笑。
忽然烛火齐灭,黑暗中议论声放大,但若仔细听来高台舞乐之处有银铃声破除杂音晃入耳畔。
烛火重新亮起,月来阁内在刹那间陷入沉寂。
谢辞眼眸随着烛火睁大,瞳孔映出被轻纱挥动出的光影。
“哈哈哈哈哈!怎么样阿辞?如此美人可还能记起弓箭来?”
谢辞不点头也不摇头,木讷地看着台上女子,良久嘴角慢慢扬起:“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李徐闻言眸底微颤看向谢辞,又延着谢辞的目光望向圆台上的女子。
美人盛妆芙蓉难及。
白色绣着孔雀翎的碧霞罗外罩着茶绿色烟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白玉牡丹。
异域美人曼舞蹁跹,皓腕微动银铃清脆,纤腰轻摆动人心魄。
李徐抬眸扫视满楼宾客,在那些人的眼中一半是惊艳后的欲望,一半是带着探究的欣赏,唯有谢辞不同。
那双比之台上胡姬不逊色半分的美目中,只有纯粹的惊艳。
像是看到一幅传世名画,又或是精弓良驹,啧啧称奇但是否可以为他所有,他并不在乎。
可,则锦上添花,不可,一睹便罢,这就是谢辞,入眼便生欢喜,却永远不会为任何人动心。
在笑声与欢呼中,李徐收回视线端坐于矮几前,清清冷冷好似已经置身于月来阁的欢笑之外。
圆台上美人接过琵琶,素手抚弦却不急着奏响,双眸转动秋波环顾四周最终为谢辞停留。
“听闻小谢将军文韬武略又精通音律,不知可否为奴家和上一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