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开月来阁,凉风散了些酒气,谢辞哼着曲子从小厮手中接过缰绳,刚要上马身后马蹄声疾驰而来,又倏地停住。
“将军!您急死我了!太后寿宴都快到时辰了,您怎么还在这厮混啊!”
谢辞挑眉一笑翻身上马:“该打,什么时候也轮到你教训我了?再说这不是刚刚好嘛。”
“刚好什么呀,唉呀,咱们快走吧,侯爷和夫人都急死了。”
竹栎满头是汗,作为谢辞的贴身护卫,把自己主子跟丢了,少不了一顿打。
“怕什么,来得及。”谢辞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攥紧缰绳用力踢了下马肚子,“驾!”
竹栎一愣额头的汗更多了,策马在后面追:“不能当街跑马呀将军!”
谢辞哪管那个,躲着街上的摊位策马狂奔,行人摊贩都习惯了,见到是他自动让路,竟和谐得诡异。
一至宫门口,谢辞下马甩开缰绳不管了,大步流星往宫门走,竹栎跟在后面将两匹马拴好跑着追上谢辞。
“将军!侯爷和夫人已经到玉西楼了,您可得赶紧过去。”
谢辞抬脚踹了下竹栎的屁股:“你傻呀,现在过去肯定挨骂,我得躲着点。”
“现在躲有什么用啊,等回府不还是要揍打吗...”竹栎小声嘟囔着,又挨了一脚。
“没出息,哪次让你挨打了。”谢辞四指回握,用拇指指了指自己,“放心,你是本将军的人,除了本将军,没人能揍你。”
竹栎点头但眼神好像在说他信个大头鬼。
“走了。”
“将军,您别乱逛快点去啊!”竹栎不能入宫,只能在宫外候着干着急。
谢辞到底没听竹栎的,在宫里绕了一大圈,直到寿宴快开始才往玉西楼去。
宽阔的阶梯上,巧得是有一人与他一样来迟。
男子长身鹤立,穿着身月白色莲花纹锦袍,一半的头发用玉冠高高束起,不急不赶缓缓而行。
忽有清风拂过,带动月白锦袍上的朵朵芙蕖。
谢辞唇角微扬,跨步三两阶跑上去,拍了下那人的左肩,那人往左回头不见他,继而转向右侧。
翩翩公子,面若冠玉,只静处于此,便仿佛每阵柔软和风都是因其而起。
那双如画的眼睛望过来时露出无奈,但更多的却是掩在其中的欢喜。
“哈哈哈哈!你怎么总被骗啊知津兄。”
李徐微微抱怨道:“该怪你总是胡闹,见我从没规矩过。”
打趣的话落到谢辞耳中,少年挑挑眉故意揖手行礼:“那..下官拜见五皇子殿下,请殿下安。”
“我可受不起你的礼。”
李徐浅笑,视线下移落在谢辞颈间不大明显的红痕上,蓦地一怔,随后唇边笑意慢慢散去。
“快走吧,若迟了怕是要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