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三天不能见是习俗,所以才让皇姐进来住着,而且这些良辰吉时都已经定好了,若出了什么意外,那可不行。”一改往常都是楚清念叨的场景,絮絮叨叨的人换成了楚衍,眼下殿内只有他们姐弟两人,说话不用顾及太多。他并未娶妻,六宫之主还空着位,却说得头头是道。“好好好,”楚清无奈道,偶尔分开也没什么不好,最好让赵月柏多想想她。楚衍欲言又止,有些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现在不说些扫兴话。重新住进宫里的第一天,楚潇似乎听到了周围人说什么——拦门。她现在九拉着楚清的袖子,“我也想——”这样的撒娇,楚清对这个妹妹毫无办法,只好道:“那便让潇潇作最后一个,好不好?”“好、好好好!”楚潇雀跃地连声道,“我要一道难题。”“她到了你这,你就问她......”楚潇附耳过去,听完后狐疑看着笑吟吟的人:“真的是难题吗?”“难得很,她定要想好久。”楚清拍着她的脑袋安抚道:“就靠潇潇帮我拦下她了。”楚潇牢牢记住问题和答案,又小声确认了几遍,才心满意足。——三日时间过得极慢,赵月柏自己在府里左等右等,但楚清不在身边,也正好方便她一个人继续在心里排练迎亲的流程。盼来盼去,到了初七当天早上,从宫中送出了一大批红木箱,里边装着楚衍亲自从各国进贡的贡品。“吉时已到,郡侯,该去了。”赵月柏一拢红衣,身姿修长。她骑着高头大马从郡侯府出发,身后跟着一架泛着宝气的马车。赵月柏一路上撒着碎银,引得百姓哄抢,但她有度,隔一段路撒一次,免得人挤人,耽误了时间。“模样真好。”底下有人讨论道,落入了赵月柏耳中,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红袍,面红耳赤,希望楚清喜欢。这场婚礼的路线与平常的不同,赵月柏先从郡侯府出发,再入宫将人迎出回到公主府。皇宫大门有两人拦着,那是宫门守卫,这一关赵月柏递了个手牌,守卫们知趣地闪开,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拦郡侯,有那也是其他贵人的事。今日赵月柏被特许宫内骑马,她便一直骑到楚清常住的宫殿的殿外门才下马,小九很利索地将马接过,在旁等候。这也是第二道门,一群少男少女堵着,喜烘烘地大声问道:“以后敢不敢三心二意?”“不敢,不敢。”赵月柏摇头道:“三心二意,天打雷劈。”说完她便一个个散喜钱。这群人都是些达官贵人的儿女,在家里耳熏目染下对官场的事也能看出一二,更何况家里长辈还特意嘱咐过要有尺有度,不得肆意妄为。眼前这位新晋驸马爷正得圣眷,这喜钱虽不多,但他们收得畅快。一个个收了喜钱,也就散开。踏过一段段阶梯,红袍到了殿内门外,明眼人都能瞧出她的心急。“能文能武,方能过了我们这关。”茅成钧果然领着一群人堵在殿内门口,拦住赵月柏,开始折腾她。虽然玩乐,但也是点到为止,楚清身份不一般,他们并不敢太过闹腾,拦门也只是浅浅作样子。楚衍还没有出面,按礼制他是不能参加这种拦门的习俗,只能等到拜堂时再出面。赵月柏很顺利就到了楚潇这儿。“郡主。”赵月柏以为她只是过来看热闹的,并没想到这小姑娘也要拦她,冲她笑笑便要推门进去。“你等等,”楚潇连忙挡在门前,“我还没问呢!快退后几步,还不许进去。”赵月柏只好听她的,看楚潇是最后一个了,心情也无比紧张,“请郡主出题。”楚潇得意道:“我这个是今天的新娘子亲自出的,你可给我小心答。”闻言,赵月柏认真了,不过楚清应该不会欺负自己吧。她紧接着便听楚潇问道:“新郎官,只能答一次,你说,长公主最好什么?”好甜口,喜竹青色,还有小猫小狗,钟爱......赵月柏心中过了一遍,却不知道到底该回哪个。这范围太广,她生怕回答错了惹里头的人不高兴,忽然赵月柏眼神一亮,自信道:“当然是最好我了。”楚潇一怔,“你怎么猜这么快?”小清明明说是道难题!“大概是臣和殿下心有灵犀。”赵月柏朝她拱手。楚潇撇了撇嘴,闪身让人将门推开。赵月柏的心愈跳愈烈,快到从她的嗓子眼里蹦出来。门被缓缓推开,一道与她同色的身影端坐在梳妆台前,凤冠霞披,手如凝脂白玉与一身红衣对比极明显。即使头上还盖了一帕子红盖头,也能想象出底下的顾盼有神。赵月柏一时间忘了下一步要做什么,呆呆地站在门口。两个嬷嬷分别侍候在两旁,见状赶紧招手示意,以免误了时辰。赵月柏如梦初醒,三两走到楚清身边,俯下身子道:“我来了。”“嗯,”她听见人应了一声,带着出嫁特有的羞意。按大燕的习俗,新郎官要背着新娘出府,赵月柏在她耳边轻声问:“那...我背你?”楚清心道,难道还要别人背,红盖头覆着看不出赵月柏的神情,但定然是呆呆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