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们屁事!”疯婆子不依不饶,见奈何不了赵月柏,转而撞向楚清。赵月柏一惊,忙过去挡着,幸好及时,在疯婆子撞上楚清前就拦下了。美人却倒在了地上,扬起了许多沙,不知是沙入了眼还是摔得疼,楚清眼尾微红,睫羽轻颤,带了一丝委屈哽咽道:“腿好痛。”听到这话,赵月柏和疯婆子都一愣,明明没撞上不是么?但赵月柏也管不得许多,慌忙低下身子查看楚清的伤。在一个众人都看不见的角度,美人冲赵月柏狡黠地眨了眨右眼,眸中带泪。自己都差点被她骗过去了,赵月柏反思自己的防骗意识怎么越来越低。“这么严重?”赵月柏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她也满意自己的演技。“你先回屋里,这里我来处理。”做戏做全套,说罢她将楚清打横抱起,快步将人送到屋内。一缕淡淡的与竹子类似的香气在楚清鼻尖打转,他们两个贴得太近了,这是赵月柏身上的味道。两人的姿势此时过于亲密,楚清被抱起来的时候双手本能地搭在赵月柏脖颈上,指尖轻触着这人后脖子的肌肤。凉凉的,赵月柏感叹,这样夏天楚清应该不会很热吧?她好羡慕。疯婆子连楚清人都没碰到,嚎道:“这蹄子是装的!作孽呀她自己摔得关老婆子什么事啊?”赵大心里又骂了一句臭婆娘一眼,就要离开。刘成上前拦住,“赵大,事还没解决。”“你,”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后半句赵大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赵月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们二人闯我家宅,伤我表妹,就在这给个说法吧。”赵月柏冷声道,言语中净是愤懑。“要什么说法?明明就是你们不尊长辈在先。”疯婆子厚着脸皮道。“各位在此做个见证,赵大两人先是想私闯我家,又想私拿我的东西,还伤了我表妹,这桩桩件件。”赵月柏转头看向赵大,“就在公堂上说理。”围观的人对视一眼,他们的确看到赵大他媳妇要拿他家东西,还打伤了赵月柏表妹。“你要将你亲大伯告上公堂?我可是你大伯!”赵大此时出声了,那双鼠目中透着难以置信。如果真告上公堂,自己是站不住理的,按当朝法律规定,读书人自父母犯事起严重者两年内不得参加院试。参加不了院试,成不了秀才,做不了状元,赵月柏是在毁他儿子前程!“是我大伯就能做贼了?何况我们早已分家。”赵月柏反问。“话我说到这了,明日我便报官,回去等官府通知吧。”“停下!停下!赵大,你们又闹些什么?”远远听见动静的里正拄着拐杖走过来,敲了两下,喊道。村里人都知道赵大与赵月柏的事,赵大在他弟刚走的时候就把家分了,吞了赵月柏家不少钱,也不管赵月柏死活。他方才听到什么“报官”,“怎么回事?”里正狠狠抬起拐杖,重重敲在地面上。村民并不会轻易闹上官府。由于交通不便,前往官府需要耗费较长的时间和精力,而且可能需要路费。此外还需要支付打官司的费用,例如请托、礼金等。对于平民来说,这些成本是相当高昂的,因此他们通常会尽量避免报官。平民也因为担心报官可能会导致更多的麻烦和不公正对待,大多都会尝试在村内解决以避免陷入更多的纷争。几个人三言两语将事情与他说了。赵大所作确实令人恶心。里正负责管理村庄的事务,调解纠纷,维护秩序,今天这事也在他职责内。赵月柏未等他开口,便说:“里爷,您来得正好,我今日想作个了断。”称里正为“里爷”或“里头”是一种尊称,赵月柏摆明了姿态。“我父母亲过世后赵大不顾与我父亲的兄弟情分和与我的叔侄关系,欺我辱我,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今天还想闯进我家,偷我东西,还将我表妹伤得不轻。我今日就与赵家断绝一切关系,从今以后我只是赵月柏,以后我两家毫无关系。恳请里爷作公证。”赵月柏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坚定不移。众人这几年都将赵大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今天赵月柏说出这番话也是情理之中。“我没伤他表妹!明明是那贱人自己摔的!”赵氏手拍着膝盖大嚎道。楚清此时一瘸一拐地扶在门框伤,眼中闪过晶莹,“这么说你不否认自己私闯民宅了?你也确是推了我,我作甚自讨苦吃?”刘成此时站出来:“月柏和楚姑娘说得不错。”其他人见有人主动作证,也纷纷表明赵月柏二人说的是自己所闻所见。听他们的动静,里正点点头,脸色低沉下来,对赵大两人说道:“可耻!”又转头对众人挥手道:“都且散去做自己的事。”事到如今,已容不得赵大等人答不答应,断绝关系与分家不同,分家了名义上他还是赵月柏大伯,还能时不时来捞点好处,但又想到自家儿子,如果不配合说不定赵月柏真将他们告上公堂。赵大脸黑,咬咬牙点了头。“还有。”赵月柏冷笑一声,“赵氏伤我表妹,要赔偿。”“不信的话你们也大可请个郎中查查。”听到这句话,赵大狠狠一瞪赵氏,臭婆娘,如果不是她,今天自己怎么会这么丢脸。请郎中不也得花钱,指不定还比买药的钱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