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年的脸色也变了变,“只是编造出来的,不是真的。”“哦。”刘曜点了点头,“那以后许道长说话的时候,朕也是要仔细分辨一下了。”
听到刘曜这样说,羊献容又忍不住出言道:“只是为了破案,皇上何必当真呢?”
“朕也只是说说,皇后何必认真呢?”刘曜瞥了羊献容一眼,“事情都已经解决了,皇后快回宫歇息吧。你身怀有孕,不能如此操劳的。”
“……好的好的。”羊献康已经替羊献容回应了,他和翠喜,一边一个,架着羊献容就往出走。不过,这两个人只是带着羊献容回了羊家,并没有进宫去。
刘曜也不说破,只是眯着眼睛看着他们三个人的背影,片刻又对毛鸿宾说道:“这事情既然是你出面做的,就由你来收尾。叶家的人一概不留活口,他们家不是还有女儿女婿么?人在哪里?是不是你们设的局?”
“是。人在城外大牢中。”毛鸿宾也暗暗攥了攥拳。
“杀了吧。”刘曜甩了甩袍袖,“就按照皇后刚刚说的那样昭告天下好了。这些瓷人……倒也真是可惜了,都砸了吧。”
“是。”毛鸿宾以及袁蹇硕和郭金毕恭毕敬地回答,并且恭送了刘曜出了叶家的大门,回宫去了。
他们几个也不敢怠慢,分头行动做事情去了。
许鹤年倒是站在这百十来人的尸身前有些发呆,他默默念着经文,却觉得没有丝毫效果,因为他自己的心也乱了,甚至有些惶恐和不安。
羊家这一边则更是紧张,羊献康的脸色极为不好看,低声问着:“三妹妹,刘大哥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忽然变脸了?我们是在帮他忙前忙后查案子,怎么现在好像是我们错了一样?”
翠喜扶着羊献容坐了下来,也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手中。
他们三个人坐在羊献康的寝室里,只点燃了一支烛火,显得极为幽暗。
羊献容抿了一口热水,看着羊献康,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竟然全是悲伤,吓得羊献康蹲了下来,拉着她的手说道:“怎么了怎么了?没事的,出了什么事情,二哥在的!”
羊献容的手有些颤抖,但她没有说话,只是闭了闭眼睛。
翠喜已经跪了下来,低声问道:“我去把张总管和大喜叫过来可好?”
“不用了,我们这就先回宫吧。”羊献容摇了摇头,“再给我带一些烈酒,若是还有酱肉之类的,也可以的。”
“为什么?”羊献康的声音大了些,“三妹妹,要不然,今晚不回去了,在家待一晚上吧。”
“不用了。”羊献容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将那股悲伤之意掩藏起来,“我要回去的,皇上还等着我呢。”
“刘大哥……”羊献康张了张嘴,羊献容立刻打断了他,“二哥,他现在是皇帝,以后莫要叫他刘大哥了,永远都不要叫了,记住。”
“好。”羊献康郑重地点头,但却觉得鼻头一酸,有些要落泪的感觉。仿佛就是在这一瞬间,他明白过来。
终究不过都是因为皇权,他们大意了,觉得羊献容可以仗着刘曜的喜爱做许多事情。但这一次,他们触及到了刘曜的死穴,也是他一直标榜自己的皇权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是那些人求他做的皇帝,并不是他自己想的。
这区别,的确是太大了。
而刘曜下的这一大盘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