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也是神思飞扬,想起了方绚《香莲品藻》中的高论:“香莲有三贵:肥、软、秀。瘦则寒,强则娇,俗遂无药可医矣。故肥乃圆润,软则柔媚,秀方能雅。然肥不在肉,软不在缠,秀不在履。且肥软或可以形求,秀则当以神遇。”
李渔见他看着自己的秀足发愣,嗔怒一哼,脚趾用力点向他的额头,杨炯一个趔趄,差点又被弄进水中。
“变态!”李渔羞怒中带着讥讽,看向杨炯的眼神也开始审视起来,仿佛是想要看清这个变态的真面目。
杨炯也是无语,我不过是想起了前世一位姓方的前辈高论,只是套说辞又不能说出口,不然李渔还不彻底把他当变态了,想到此杨炯也算是认命了,反正和李渔之间是说不清了。
李渔仿佛对给杨炯展示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顾及,大咧咧的交替双腿,一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递给杨炯,示意他陪自己喝酒。杨炯眼里全是警惕,上次就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给自己下的药,这次她要是来个梅开二度,自己可没那么好运再逃脱了。
李渔见他迟疑,揶揄道:“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我个小女子?”
“你可不是什么小女子!你疯起来比男人都狠!”杨炯翻了个白眼。
“怕我给你下药?”李渔好笑道。
杨炯沉默算是回答。
李渔端起酒杯,凑到杨炯面前,嘻笑道:“喝酒和被人捉奸,你选一个!”
杨炯算是被她难捏住了,心一横,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李渔得意的笑笑,重新给他倒满,自己却拿着酒壶喝了起来。
“别闹了,我知你心中凄苦,但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船翻了大家都没命。”杨炯试图劝慰一番,免得她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你送我北上和亲的那一刻,李渔就已经死了!”
杨炯见她言语落寞,劝慰她的话实在说不出口。虽然自己不是整件事的谋划者,但也算是参与者,定然说不出什么让她大度看开的话来。
“我们都是棋子,没得选。”
杨炯说着将手中酒一饮而尽,也生出同病相怜之感,面对帝后,即使是他这样的世家,在没有实力前也只能任人摆布。
“我要是偏不认命呢?”
杨炯看着她逐渐疯狂的眼神,担忧道:“你想干什么?”
“你说,如果你的孩子做了辽皇嫡长孙,成为未来的辽国皇位继承人会怎样?”李渔饶有兴致的看着杨炯道。
“你醉了,说什么胡话?”
李渔放下酒壶,白嫩的脚丫妩媚的勾起杨炯的下巴,挑逗到:“你就不好奇,在白马寺后山,你是怎么中的春毒?”
杨炯神色一怔,随后认真道:“无非就是些迷烟之类的伎俩。”
李渔摇摇头,抬起她的手腕凑到杨炯的鼻子前笑道:“闻闻!”
杨炯不明所以,皱了皱鼻子,瞬间一股似兰似麝的香气扑面而来,顺着鼻子直冲大脑,杨炯一瞬间明白过来,低声吼道:“你竟然随身带着春药?”
“笨死了,哪有人随身带那种东西的!”李渔啐骂道。
“那你什么意思?”
李渔似是想起什么事,眼神逐渐清冷,开口道:“还记得曲江池的事吗?”
杨炯见她提起当年事,回忆道:“听说你和陈行?”话说了一半就没再言语,别说错什么话又惹怒了她。
“我在他们眼中和青楼妓馆的女子没什么两样,甚至可以作为礼物送与那所谓的新科状元!”李渔说着眼中满是愤恨。
“谁会如此大胆?一个新科状元而已,不至于用嫡亲公主拉拢吧!”
“我那太子哥哥什么事干不出来!”
杨炯听完悚然一惊,随后道:“那也不用污你名声吧,你怎么说也是嫡亲公主,他就如此不念亲情?”
“皇家有亲情吗?若不是我会些武功,定然会让他们得逞,我一个堂堂嫡亲公主竟然也有被人算计的一天,那个人还是我的亲哥哥,可笑吧!”说完,李渔眼中满是自嘲,随后竟嗤笑起来。
“所以你为了不被他们当作工具,就开始收拦门客,培植势力?”
李渔摇摇头,继续道:“那是我的好母亲出的筹码,为了给她的太子儿子遮丑。”
杨炯点点头表示理解,太子做出如此丑事,要是李渔当时硬气点,直接告到宗室,那他这个太子算是当到头了,皇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太子绝不能有失,堵住李渔的嘴,掩盖事实也说得通。
“李渔!不是我说你,这么多年,你替皇后在宫外联络官员,怎么就不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呢?你自己的势力呢?你但凡有点脑子,也不至于被送来和亲。”杨炯恨铁不成刚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你要是有就不会在这里和我发疯了!”杨炯权当她是嘴硬。
李渔不理会他的嘲讽,继续道:“一个谨守礼仪,被天下人称颂的君子,一个少年登科,前途大好的新科状元,公然在水中向公主示爱,被拒绝后竟欲行不轨,听起来就很不可思议,不是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道貌岸然呗!”
李渔闻言娇笑出声:“真是个呆子,再闻闻。”说着竟然将脚伸到杨炯的眼前。
杨炯一巴掌拍走她的脚,刚要说话,一阵和刚才一样的香气直冲进他的鼻腔。杨炯再傻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眼神中满是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