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燕妮一直觉得,她和贺良辰是同一类人,高傲,刚直,锋芒毕露,却也易折。当初,两家长辈要给他们牵线,她外表矜持淡漠,心里却有点暗喜,有点期待。
谁知,贺良辰一口就拒绝了,像迎头一盆冷水,把她那一簇蠢蠢欲动的火苗浇熄了。
现在,隔着老远的人群,她目光悄悄地落在他眉目俊朗的脸上,紧盯着军帽檐下那双墨色的瞳眸,就像以前在军区大院,她总是躲在二楼窗户后面偷偷地看他。
“不要开小差,注意力集中!”矮小黑瘦的徐教官扫了她一眼,提醒道。
侯燕妮这才转回头,目视前方,专心训练。
毕竟是军区大院长大的,经常跟着战士们操练。她虽然瘦,身体素质很好,这种强度的军训,还可以应付过去。
但对其他同学就难了。谁能禁得起这样的“烤验”?
每天都有体弱的同学,在大太阳底下晕倒。还好部队有军医,安排了担架员随时待命。一旦发生中暑事件,火速把晕倒的学生抬走。
训练了一个上午,同学们都期盼着徐教官说:“解散!”徐教官终于张嘴了,说的却是:“同学!”
然后,旁边的队列一阵骚动,看来又有人晕倒了。
侯燕妮眨了眨被汗水濡湿的眼睫,就见眼前一道极熟悉的身影掠过。
是贺良辰!他怀里抱着一个面如白纸,双目紧闭的女孩,从队列前方飞快跑出去。
“是谁晕倒了?”
“刚才跑过去的是总教官吗?他抱着的女孩是谁?”
“不是有担架吗?为什么总教官要亲自抱着她?”
大家议论纷纷,八卦不已。
侯燕妮也没看清那女孩的脸,只瞧见了贺良辰的侧脸,线条清冷,眉宇间是强行压制的焦灼和担忧。
“那是戚月。”终于有人小声说,“X医科大学的新晋校花。”
“校花啊!”有男生“啧”了一声,拖长声音说,“原来咱们总教官不是不会怜香惜玉,而是要看对谁。”
“不要说话,立正站好!”徐教官大喝一声,躁动的操场才恢复了平静。
八卦完毕,大学生们继续站军姿。直到二十分钟后,队伍才解散。大家累得瘫坐在地,半天不愿动弹。
柒月醒过来时,闻到了一股消毒水味。
这是部队的医务室,她昨天中午才来过。例假第一天,肚子疼得厉害,过来拿止疼药。
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姓陈,也是昨天那位,四十来岁,长相温婉,态度亲和,递给她一支藿香正气水。
“同学,你是痛经加中暑,月经不调,失血过多,造成身体虚脱,才会晕倒。先把它喝了,再观察半小时。”
柒月从病床上坐起身,接过藿香正气水,乖乖服下。
那味道辛辣微苦,直冲鼻腔。她皱起眉头,喉咙紧缩,一阵反胃恶心。
陈医生正要去倒温开水,一只不锈钢茶杯递到了柒月手边。
她也没看那个人是谁,伸手接过:“谢谢陈医生。”
来人做了个手势,陈医生了然,默默地退了出去。
柒月喝完水,抬头,杏眼瞪得滚圆,半晌才发出声音:“贺……贺总教官……”
男人居高临下,望着眼前的人儿,眸子漆黑如墨:“怎么,你不叫我解放军叔叔了?”喜欢疯了,主神碎片他要以身相许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