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都给我滚出去!”
她把屋内服侍自己的人都赶了出去,坐到梳妆台前面。铜镜里映出一张瘦削憔悴的脸,双眼无神,皮肤枯黄,长发散乱,全然没了昔日秀丽清雅的模样。
容颜不再,身子又受损,不会再有子嗣。她不但做不了世子妃,还彻底失去了前程。
她把那面铜镜砸了,把梳妆台上的发钗手镯、胭脂水粉全都扫到了地上。
凌微月披头散发,表情扭曲狰狞,咬牙切齿地说:“唐七月,既然我已经身在深渊,我也要把你拖下来,和我一样生不如死!”
时间很快到了三月。上巳节这天,宫里照例要举行宴会。除了宫里的太后、皇帝、高品阶的后妃、皇子公主,王公勋贵及正三品以上朝臣,可携正室和嫡子女出席。
凌微月只是镇国公世子的姬妾,不是正妃,本来没有资格参加,但主持宫宴的傅贵妃,特意给凌微月下了帖子。
这是给镇国公府脸面,秦氏无法拒绝,冷着一张脸,带凌微月进了宫。
宫宴设在太明大殿,已经来了不少人。几位贵妇迎上来和秦氏寒暄。秦氏没介绍凌微月,仿佛她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那几位夫人见状,知道秦氏厌恶这个儿媳妇,也没人搭理她,甚至没多看她一眼。
凌微月攥紧了绣帕。前世每回出席宫宴,这几位夫人都围在自己身边,百般奉承讨好,这一世竟如此冷漠,还真是捧高踩低,势利得很。
她忿忿不平地想,如果自己还是容谌的王妃,她们敢这样对待她吗?
正想着,就听见殿门外的内侍通传:“靖北王到!”
在场所有的闺秀们,心弦都颤了一下。虽然容谌已被圣上赐婚,算是名花有主,但闺秀们心碎之余,对他的痴迷丝毫未减。
容谌进了门,一改往日不是飞鱼服就是常服,罕见地着郡王朝服,越发衬得面如冠玉,俊逸至极。
凌微月正看得两眼发直,容谌却不急着入席,立在大殿门边未动。
不一会儿,殿外又传来内侍的通传声:“武安侯老夫人到!凌大小姐到!”
凌大小姐?殿内的男人们顿时来了精神。
两道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走在前面的是武安侯老夫人,面皮红润泛光,精神矍铄,看不出已经年近六旬。
而她身后的柒月,将现场所有男女的目光都夺走了。
她着一身桃红色襦裙,并未浓妆艳抹,头饰也很简单,却容色惊人,妍丽无双。
眉目似皎月,一笑倾人城。
以前没有见过柒月的人,个个惊艳得合不拢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一时间,大殿内鸦雀无声。
在一片静默当中,容谌走了上去,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他站在柒月面前,轻声问了句:“怎么才到?是不是路上耽搁了?”一边伸手为她接过解下来的披风。
这还是那个以狠戾无情着称的锦衣卫指挥使吗?人人惧怕的玉面修罗,遇见心爱的女人,也化成了绕指柔。
一些勋贵家眷不由投来艳羡的目光。
看来,坊间传言没错,靖北王对凌大小姐痴情眷恋,这还没成亲呢,就疼到了骨子里。若真成了夫妻,还不知道宠成什么样子。
皇帝和太后、后妃们最后入席,夜宴正式开始。
随着丝竹之声响起,乐伎们翩翩起舞,一道道珍馐佳肴被奉了上来。
萧瓒与诸臣同乐,开怀畅饮,目光却始终落在柒月的脸上,迷醉之色毫不掩饰。
见此情景,不但容谌脸色有些不好看,傅贵妃更是银牙暗咬,又恨又妒。
她趁人不注意,朝坐在宴席角落的凌微月瞥了一眼。凌微月会意,以如厕为借口,很快走了出去。
等她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人。喜欢疯了,主神碎片他要以身相许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