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上虽波澜不惊但心中却暗自欢喜的陌风,心下暗衬,我的小主子,你可真霸道。
邵怀澈提议道:“师傅,要不让我的手下去吧!”
白清兰微微摇头,态度强硬,“不了,我去!”
众人见白清兰态度坚决,也就不再相劝,众人又是有说有笑的吃喝起来。
红蕊初绽迎春日,翠枝欲舒柳絮飞。
庭院中,游廊下,容煦一身蓝衣倚在栏边,与他并立的是容淮。
容煦轻笑一声,“二哥,那日谢谢你不计前嫌出来替我解围。只是不知二哥在我禁足的这段时间,可有抓到谢玉松?”
容淮声音平和,“他逃到虞国去了,据我派去虞国的探子来报,说他被虞国皇室所救,我派去杀他的杀手都被虞国宫内的影卫所杀,现如今,虞兴两国不曾开战,我又不能贸然派兵去攻打虞国,引起两国战乱,所以就只能先放过他了。”
容煦知晓容熙不是泛泛之辈,所以也不指望容淮能抓住谢玉松,然后断容熙一臂。
容煦话锋一转,问道:“二哥,你可知神仙庙?”
容淮应答自如,“谢玉松走的时候,将所有钱财都遗留了下来,我将这些钱全部充公后,陛下为了博得美人一笑,在整个兴朝各州各县大肆建立神仙庙,还让穆家军去做苦力,让周灏来监工。”
“这只是其一,其二是神仙庙里藏有大批匈奴人。”
容淮闻言并不惊讶,他顺着容煦的话接道:“神仙庙本就是皇后蛊惑陛下所建立的,里面有匈奴人不是很正常吗?”
容煦嘴角一弯,勾起一抹弧度,“原来二哥早就知道了呀!二哥是不是也想着作壁上观,等待时机?等着他们把这一摊清水搅的浑浊,再见机行事啊?”
水清无鱼,所以只有水混浊了,臭鱼烂虾才会借机而上。
兴朝到容烨已有五百年历史,容烨昏庸无道,不学无术,不是个做皇帝的料子。
而容淮所想,就是想借奚梦儿的手,将兴朝这平静了五百年的盛世给搅和成一摊浑水,届时,乱世降临,有能之人才会揭竿而起。
而他只需拉拢人才亦或作壁上观,看着这帮揭竿而起之人斗来斗去,最后坐收渔利就好。
容淮没有回答容煦,他只话锋一转,“三弟,你我是同父同母的兄弟,我们才是这世间最亲之人,就算曾经有分歧,但我们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所以过去的事我们都放下吧。如今这天下乱了,我们更当同心协力,相互扶持才是,因为只有我们联手,才能天下统一。”
容煦闻言,只觉可笑。
自古无情最是帝王家,他和容淮出生皇家,哪有什么兄弟情深,有的只不过是相互算计罢了。
容煦永远都忘不掉,建兴三十八年,他和容淮因皇位而爆发的那场夺位之争,两人都只为一个皇位,四处征兵,最后都对彼此下了杀手。
可要说最狡猾的便是他们的父皇——容晖。
容淮和容煦两人在底下争来争去,斗的死去活来,而容晖却身坐高台,冷眼旁观,最后两人斗的两败俱伤时,容晖却早已拟好旨意,让容烨当了皇帝。
两人斗来斗去,最后竟都只是为给他人做了嫁衣裳,真是可笑啊!
但若不是容晖将皇位传给容烨,那他和容淮此刻早已是你死我活了。
容煦笑意不善,附和道:“二哥说的是,咱们兄弟情深,理当相互扶持,一同拿下皇位。”
只可惜皇位只有一个,容煦和容淮心里都很清楚,若有朝一日,皇位当真被他们拿下,那他们兄弟二人便是二虎相斗,一死一伤了。
容煦眸光微沉,嘴角带笑,“只不过,二哥可否给我透个底,此次查抄谢家,不知二哥扣下了多少?”
容淮此次扣押了谢家一半财产收入囊中,而这一半财产是他招兵买马所用,他自然不愿对容煦实话实说。
容淮出言搪塞道:“陛下只是疯不是傻,若扣押之事被他知晓,就凭他那疯魔的性格,定饶不了我。”
容煦能信容淮的话才有鬼了,容煦知道,容烨虽疯不傻,但却不喜欢管理朝政,容烨有时不想批阅奏折时,都会让人宣裴子衿进宫,帮他代为处理。
就这样一个无心机无城府之人,就算容淮贪了百分之八十,只要不影响容烨建神仙庙,容烨根本就发现不了。
容淮见容煦不言,他长叹一声,“二弟,这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告辞了。等改日有空,我们兄弟再聚。”
容煦笑道:“好,二哥慢走!”
容煦命令道:“来人,送二殿下!”
容煦语毕,一个小厮走上前,一路恭恭敬敬将容淮送出了府。
容淮走后没多久,一个黑衣身影闪身到容煦身后,她向容煦行了一礼,恭敬道:“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