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琬娘在梅磬眼中连爱人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件衣裳,可脱可换,也可随时抛弃。
而此时此刻,琬娘也才明白,真正爱她的,只有月辰。
只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琬娘知道,如今再怎么后悔也晚了。
“放开她!”
一道怒斥的声音传入琬娘和梅磬的耳中,梅磬停下脚步,朝声音来源看去,只见是月辰向梅磬缓缓走来。
由于月辰的腿之前断过,虽已大好,但仍旧走不快,走快时腿会刺痛。
但现在月辰已顾不得腿痛了,他此刻只想救下琬娘,至于其它的,都不重要。
梅磬知道月辰的武功已经被废了,而腿又断了一截,所以梅磬根本就不惧怕月辰。
梅磬将琬娘放在地上躺好后,他怒从心起,四处张望,看见白色的墙边放有竹棍。
他快步走到墙边,抡起袖子,拿上一根竹棍就气势汹汹走到月辰面前。
月辰虽不惧他,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自己对面前的人已毫无还手之力。
梅磬握紧竹棍,一挥手,只听见“碰~”的一声巨响,竹棍打在月辰腰间,月辰腰间顿时青紫一片,虽然痛,但在月辰眼中,这点痛,不算什么。
因为在训影室的时候,月辰曾受过比这还要重的刑法,而令月辰印象最深的,就是各种毒发之痛。
那才叫真的生不如死。
月辰面对梅磬一棍又一棍的毒打,他重重咬着薄唇,薄唇被咬的鲜血淋漓,他也一声不吭。
梅磬露出了一张丑恶的嘴脸,与他那原先文文静静,柔柔弱弱的书生模样显得格格不入。他恶狠狠的羞辱道:“琬娘贱,你却比他更贱。她都不要你了,你还巴巴的赶着来救她,你自以为是深情,其实你跟一条忠心的狗也没什么区别,可能在琬娘眼里,你都不如一条狗……”
月辰听着梅磬羞辱琬娘,一时气急攻心,他刚想用尽全身力气去撞倒梅磬时,突然听见“噗”的一声
梅磬涌出一口黑血,吐到地面。
梅磬顿时只觉五脏六腑里是翻江倒海的痛,痛到他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打狗还要看主人,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本姑娘的人?”
白清兰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月辰微微抬头,在看到白清兰时,他又惊又喜,但更多的是感激和感动。
白清兰不仅没走,竟还回来救他帮他。
月辰此刻越来越信陌风所说的话,原来真的是自己对白清兰误会太深了。
冷血无情、自私自利、喜爱酒色、荒淫无度只是世人所看到的白清兰而已,而真实的她有情有义、聪明绝顶,文武双全,有经天纬地之才。
白清兰如此优秀,也难怪陌风会喜欢他。
待梅磬从疼痛中缓解出来时,他才捂着腹痛如绞的肚子,在看到面前的白清兰时,他恼羞成怒,不顾自己书生的形象,对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琬娘恶言恶语,破口大骂,“臭婊子,你看到没有?人家带着自己相好,过来羞辱你了,来跟你炫耀了……额……”
梅磬话音刚落,就被陌风掐住了脖颈。
陌风的手一紧,梅磬便只觉自己快要窒息。
白清兰看着梅磬那张青筋暴跳,满脸憋红的脸,命令道:“松开他,别把他掐死了。”
陌风手一松,失了力道的梅磬一下瘫坐在地,不停咳嗽干呕起来。
而月辰却是满脸担忧的跑到琬娘身旁,他蹲下身将琬娘小心翼翼的抱入怀中,他着急忙慌的询问着琬娘可有受伤?
琬娘看着面前不计前嫌的人对她依旧温柔体贴,他因后悔自责而痛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仿佛有一把利刃在他的心脏反反复复,不停抽插。
不能言语的她泪如泉涌,泪流满面,将脸上的浓妆给哭花。
月辰以为琬娘是被吓到了,他温柔的给她拭泪,还柔声细语安抚道:“琬娘,没事了。等会我就送你回家,此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所以以后,你要保护好自己,别在遇人不淑了。”
白清兰看了一眼地上模样狼狈不堪的梅磬,她笑的温柔,可眼底却是寒意透彻,她声量如常,“你和唐老爷做的什么交易?最好一五一十说了,我还能饶你一命,不然……”
白清兰眸色一沉,一挥袖,雄厚有力的一掌打向唐府门前那一尊庄严威武,被雕刻打造的栩栩如生的石狮子上。
只听见“碰~”的一声
石狮子在瞬间被炸了个粉碎。
梅磬在看到白清兰能徒手碎石狮后,方才那股不惧一切的气势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心惊胆战,面如土色。
梅磬本就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虽然高中状元很重要,但比起状元之位,性命则更加重要。
他双腿发软的瘫在地上,战战兢兢应道:“唐老爷的儿子唐炎喜欢美色,唐小公子承诺我,只要我将琬娘送给他玩几日,他明年就会许我状元之位。”
梅磬话音刚落,只听见远处传来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调笑的语气,“哟,今日我家门前还真是热闹啊!”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黄衣长袍的男子向众人走来。男子左手转着玄铁打造的乾坤珠,右手的大拇指上带着暖玉所做的玉扳指,看上去富态华贵,像个纨绔子弟。
男子体态臃肿,脸圆眼小,长相一般,但仪态端方,走路时不急不慌。
梅磬一眼就认出此人是唐憧的儿子——唐炎。
唐炎是个色中饿鬼,只要看到好看的人,不管男女,只要他喜欢,都会将人强行带回家里,与其共赴云雨。
唐憧膝下只有唐炎一子,所以唐憧对唐炎也是极为贵重,只要是唐炎想要的,唐憧都会想方设法替他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