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军用血肉之躯贴在门上,因抵门的人太多,许多在前面抵门的士兵脸已被后面的士兵压到五官扭曲,身体变形,但他们依旧还在咬牙坚持。
城楼上的弓箭源源不断的向楼下南军发射而来,万箭齐发,箭如雨下。
南军抱着云梯冲锋,挨到城墙,就竖起云梯,使劲往上攀爬。兴军搬来擂木和巨石,接连不断的向云梯扔下。
更有甚者,直接用火油烧云梯。
“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痛哭流涕的哀嚎声不断在空中持续回响,响声不停,从无间断。
“报~”
一小兵急急忙忙跑上城楼,他对着楚熙禀报道:“启禀王爷,敌军在城外从南方挖了十条地道,准备从地道攻城。”
江秋羽用手中剑一路杀到楚熙身侧,他擦了擦脸上的灰土和血渍后,才一脸愤恨道:“这南军还真是诡计多端,一面派人佯装攻城,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一面又派人挖地道使阴招。”
白清兰来到楚熙身侧,“挖掘地道无疑自掘坟墓,今日这地道,将会是南军的埋骨之地。”
江秋羽不解,“王妃这是何意啊?”
白清兰分析道:“鄞州城东西两面是千沟万壑,断不好挖地道,往北又有白沙湖,所以不管挖多少条地道,都只能是一条直线,从南面挖到城内,也只有一个地道出口。”
楚熙经白清兰一指点,茅塞顿开,他立刻命令道:“江副将,你赶紧派人准备柴火稻草火油,将稻草铺满半个地道,里面撒上火油。然后堵在这唯一的地道口,一旦发现有南军,就立刻火烧地道。而后命人用皮排吹气。”
江秋羽不明所以,但他还是行了一礼,“是!”
语毕,江秋羽带了一队人转身离去。
“冲啊~”
楼下南军还在不断声嘶力竭的呐喊,他们搬着云梯,推着冲车,极力向前冲锋。
而爬上城楼的南军也在和城楼上驻守的兴军展开殊死搏斗。
白清兰看着千军万马中,稳坐在马上挥斥方遒的朱磊,双眸寒意渐深,周身杀气四起。
她手下聚集内力,运转全身,纵身一跃,移形换影间,已夺过陌风手中的凌云霄,她施展轻功,顺着鄞州城楼一路往下。
“不要~”
楚熙急忙喝止,但却还是晚了一步。
陌风纵身一跃,身形闪烁间,已飞身下楼,与白清兰一起并肩作战。
白清兰手执凌云霄,一挥长剑,手起剑落,便轻而易举的斩杀了那几个还在用攻城锤攻门的士兵,门外士兵一倒,城门大开,无数兴军向外冲锋。
“杀!!!”
领头士兵一声令下,众人手拿刀剑,一鼓作气,向前冲去。
城楼下又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兴、南两军赤膊上阵,打的如火如荼。
白清兰看着千万人群中那个坐在马上,八面威风的朱磊,他心中有了擒贼先擒王的想法。
白清兰将内力灌注剑身,长剑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着森森寒光。
只见她将凌云霄凌空一扔,凌云霄剑气如虹,剑光闪硕间,直逼身骑战马的朱磊。
由于是一条直线向朱磊飞去,凌云霄在空中如游龙飞凤般灵活,一剑下去,从无数南军的胸膛里穿过。瞬间倒下一堆尸体,尸体胸膛里的血将凌云霄剑身染的通红,正要刺杀到朱磊时,朱磊横刀一挡,凌云霄剑尖与刀身周旋一瞬后,朱磊用内力将凌云霄打飞。
白清兰见此,纵身一跃,身轻如燕,直直朝朱磊飞身而去
她将南军士兵的人头当做踩踏的地面,她一下接过凌云霄剑柄后,稳稳站立在朱磊的战马前。
朱磊虽将凌云霄极力挡下,但凌云霄剑气凌人,他在挡下的那一刻已用尽全力,此刻他紧握的双手还在不停颤栗。
白清兰没给朱磊喘息之机,她立马手执凌云霄就和朱磊大战起来。
白清兰施展轻功时,莲步生风,其速度之快犹如浮光掠影般,让人看着眼花缭乱。
白清兰手中长剑剑身凌厉,一剑劈下后,剑风阵阵,尘埃四起,强盛的剑气如洪水猛兽般袭来,让人无法抵挡。
白清兰只挥一剑,朱磊便感觉这股毁灭性的内力似要把他撕碎一般,他双腿一用力,从马上飞身而起,空中一个后翻,稳稳落入地面时,只听见马儿“呜呜~”一声痛苦的嘶鸣后,就被劈成两半,鲜血四溅后,倒在地面。
朱磊征战半生,有名的高手见过不少,他苍老的声音,厉声质问道:“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白清兰轻描淡写的应道:“无名小卒,就不报姓名献丑了。”
朱磊冷笑一声,“入了宗师境的无名小卒可不常见啊!”
语毕,朱磊双眸微沉,眉头紧蹙,只见他紧了紧手中弯刀,在空中一个飞舞旋转,就与白清兰打的不可开交。
一声巨响,火花四溅,弯刀和利剑之间的碰撞声,尖锐刺耳。
朱磊的刀法卓绝,刀气纵横,刀锋如虎,每出一刀,如猛虎出山,攻势狠辣,似有千军万马奔腾之势向白清兰强攻而来。
白清兰见此,手中剑一转,顿时天昏地暗,狂风四起。剑身上下渲染着一片无形的肃杀之气,强大的威压之势向朱磊席卷而来,只见她一剑挥去,剑光四起,剑势如山,再挥一剑,剑影摇曳,剑如苍龙般,似有飞天遁地之能,朝朱磊猛攻而去。
四周狂风不断,天上浮云蔽日。
而鄞州城内的地道不仅里面的地上堆满了稻草,就连地道口也被堆满了柴火和火油,每个兴军手上都拿着点燃的火把或皮排,在地道口静静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