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脱掉外套后，她顺手解了几颗衬衣顶端的扣子，本意是想让呼吸顺畅一些，但眼下那敞开的领口里，露出了一大片不该露出的皮肤。肩窝中，映着清晰的锁骨阴影。还有薄透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隐隐约约的一抹冷色，因为她喝水的动作而浮起了轻微的弧度。池柚红着脸移开目光，不敢再看。ldquo池柚。rdquo白鹭洲低声开口。ldquo嗯？rdquo池柚还是没转过头来。ldquo水溢出来了。rdquo池柚慌忙回头，才发现她的回避导致杯子的角度失衡，清水直接从白鹭洲的嘴角淋出，数道湿漉漉的水痕顺着白鹭洲的下巴流到脖子，再从脖子流进领口，消失在引人遐想的终点。ldquo对不起对不起。rdquo池柚立刻放下水杯，拉起自己的袖口探过去帮白鹭洲擦。ldquo对不起。rdquo她的袖子从白鹭洲的下巴擦到白鹭洲的脖子，仔细地来回擦沾水最多的喉咙，再往下，擦上白鹭洲的锁骨。柔软的袖口在锁骨上擦拭到第三秒时，白鹭洲倏地抬手，攥住了池柚的手腕。僵持了大约半分钟。白鹭洲用最后一点理智压下了疯狂涌起的欲念，松开池柚的手。ldquo不用擦了。rdquo这真的，是她最后的一点理智了。池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因为她的莽撞，让白鹭洲又经历了一次难熬的忍耐。她愧疚地后退了一截，再次说句：ldquo对不起。rdquo白鹭洲沉寂了好阵子。ldquo忽然想起，在酒吧里我对你说完那些话后，你好像还没给我什么反馈。rdquo白鹭洲转开了话题。不过，这也确实是此刻她想问出来的事。ldquo你有没有想和我说的话？rdquoldquohelliphellip有。rdquo有的。只是当时白鹭洲醉得突然，池柚来不及说。白鹭洲浅浅一笑。ldquo现在和我说吧，让我转移一下注意力。rdquo池柚却皱了皱眉，说：ldquo可那些话，我不想只是用来转移你的注意力才对你说。rdquo白鹭洲：ldquo是很重要的话吗？rdquo池柚：ldquo重要的。rdquo白鹭洲：ldquo那等我两分钟。rdquo白鹭洲合上眼，双臂环住身体，静静地坐着，自己独立地清空纷扰的思绪。时间短暂地暂停。池柚也暂停了，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等待白鹭洲。白鹭洲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重新恢复平缓，脉搏不再混乱，胸口也不再燥热时，刚好默数到一分五十八秒。她在心里按停了无形的计时器，睁开眼。ldquo好了，你说吧。rdquo池柚：ldquo可以认真地听了？rdquo白鹭洲：ldquo可以了。rdquo池柚：ldquo好。rdquo空气安静了一小会儿，万物也噤了声。好像世间的一切，在这一秒，都在为接下来的话语做准备。ldquo其实，老师，我一直在等你的这个回答。等你很确定地告诉我，你喜欢我。rdquo池柚平稳又清晰地轻声说。ldquo因为等你确定以后，我就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rdquo白鹭洲：ldquo秘密？rdquoldquo嗯。rdquo池柚侧过一点头，在昏暗光线里看着白鹭洲。ldquo在云州酒吧的那晚，我骗了你。rdquo白鹭洲的心理猛地起了一片层层匝匝的刺。ldquo骗我？rdquoldquo嗯。我当时和你说，我不确定我对你是不是雏鸟情节，这句话，是骗你的。rdquo池柚抿着嘴唇，轻和地笑了一笑。ldquo因为你那时候先和我说，你不确定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喜欢我给你的安全感。rdquoldquo所以helliphellip编这句话，惩罚我吗？rdquoldquo不，不是惩罚。rdquo池柚坚定地摇摇头。ldquo我发现，你和我说那些话时，眼睛里有很多恐惧，你好像很害怕吓走我。你怕我在意，你还不确定喜不喜欢我这件事，你怕得嘴唇都在抖。我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安抚你，于是我骗你说，我也不确定对你是不是雏鸟情节。我觉得，这样，你的心理就会平衡了吧，就不会觉得helliphellip亏欠我太多了吧。rdquoldquo但其实我很早就知道，我对你不是雏鸟情节了。rdquo池柚眨了眨眼，瞥向窗外。ldquo我想，雏鸟情节，是依靠和依恋，是把对方看成可以倚仗的一棵大树，希望对方能保护自己。可是，你保护小时候的我时，我只觉得你人很好，很尊重你，想报答你。rdquoldquo我真正喜欢上你，想亲你，抱你，是在你像小美人鱼一样的时候。rdquoldquo是那个脆弱的，压抑自己不要哭出来的，孤独的白鹭洲。rdquo池柚的声音很轻很轻。ldquo没有人选择的白鹭洲。rdquoldquo走路时肽板会磨得脚跟刺痛的白鹭洲。rdquoldquo难过时，让我想送一朵小红花给她的白鹭洲。rdquo池柚的视线从窗外回到了白鹭洲的脸上。ldquo对不起，我可能确实不是很懂人类们这些关系之间的区别。我只知道，我爱上你的时候，你才更像那只雏鸟。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