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在为他们每个人夹菜。宋七月吃着嘴里的肉，感觉眼角都有一点酸了。自己竟然忍不住替白鹭洲委屈了起来。这顿饭吃得比想象中沉默许多。爷爷奶奶准备好的很多问题，似乎都不适合在眼下问出来。池柚心里想了很多，有些话想说，可是饭桌上有旁人，她不好开口。平时话最多的宋七月也不说话了。白鹭洲，不论她开不开心，她都寡言。晚饭结束后，白鹭洲去帮爷爷奶奶洗碗，去厨房前和池柚小声说了句：ldquo迎客堂的茶几上有水和糕点，你先坐会儿。等我忙完了，开车送你回家。rdquo一切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池柚知道不是的。下午来的时候，白鹭洲还给了她两个选择：想走的话晚上可以送她回家，不想走的话，她也可以在白柳斋留宿一晚。然而现在没有了第二个选择，只有送她回家这一项。池柚拉住要走的白鹭洲：ldquo我要和您解释一下。rdquo白鹭洲沉默片刻，说：ldquo可以，等我洗完碗。rdquo池柚：ldquo您手背上还抹着药，不能洗碗，我去洗。rdquo白鹭洲：ldquo不必。rdquo一旁的宋七月很有眼色地插嘴：ldquo我去洗我去洗，哪有让伤员和客人洗碗的道理？你们忙你们的，不要操心别的！rdquo说罢，她一溜烟地向厨房跑，生怕那两个人跟她抢，这辈子从没这么勤奋过。白鹭洲目送宋七月消失在门口，又沉默了一会儿。ldquo那走吧，我送你回家。rdquo她提步，准备去房间拿包和车钥匙。池柚却说：ldquo我不想回，我想住一晚。rdquo白鹭洲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自己的房间走，ldquo有话也可以在车上说。rdquo池柚追在白鹭洲后两步的距离，鲜有地顶嘴：ldquo我不要在车上说，我就要和您面对面地说。rdquo白鹭洲：ldquo有区别么。rdquo池柚：ldquo有。rdquo白鹭洲拉开房间门，走到桌边，伸手去拿桌角收纳盒里的车钥匙。池柚快步走过去，一着急，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按住了白鹭洲的手腕。她花了两秒钟的时间来让自己习惯这种皮肤间的直接触碰，咽了咽口水，说正事：ldquo我不是故意想骗您，我真的是忘了说。rdquoldquohelliphellip忘了说？rdquo白鹭洲侧过头，看着池柚。好半天，眼底终于流出一丝苦涩。ldquo所以你要和我解释的事，不是想说其实你并不想出国，而只是lsquo忘了说rsquo这一点吗？rdquo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池柚也不知道从哪开始分辩。ldquo就算解释，我不是、不是也得一件一件来么？rdquo白鹭洲见池柚都急得又结巴了，才带起一点情绪的语气随着一声轻叹散去，转过身，靠在桌边，双手撑在桌沿上。ldquo好，那我一件一件地问，你一件一件地答。rdquo她来列出题干，池柚只需负责解题。不用组织纷乱的语言，仅仅思考问题的答案，这样，紧张的池柚或许可以轻松点。池柚点点头。白鹭洲：ldquo什么时候开始筹备出国的事的？rdquo池柚回忆起这件事的起源，说：ldquo在海岛上，露营的那一晚，妈妈第一次提起。rdquo白鹭洲：ldquohelliphellip这么早。rdquo这不是一个问句，池柚不知道该不该接话。白鹭洲缓缓呼吸，继续问：ldquo柴以曼会跟你一起出国，是吗？rdquo池柚很不想在这个时候点头，可她没有选择，只能给出肯定的回答，ldquo对，也是露营那一晚，妈妈给我介绍了柴姐姐。她给我介绍柴姐姐的原因之一，就是柴姐姐也有出国的打算，妈妈希望我们可以搭伴。rdquo白鹭洲：ldquo所以你和柴以曼不是前几天才接触，而是在几个月之前，你们就已经认识了。rdquo池柚忙说：ldquo我们加好友是很早，可是一直没聊天，前几天那次确实是第一回见面。rdquo白鹭洲苦笑了一下。ldquo那既然这么早就有了出国的打算，在酒吧里，为什么还要承诺我三个月后的事？rdquo停顿须臾，ldquo你在国内，还能待够三个月吗？rdquo池柚明白这个原因很扯，可这就是事实，她加重语气，想努力让白鹭洲相信她。ldquo我真的是忘了，而且我没有确定一定会出国。我知道您可能不信，但真的，我自己也总是忘了出国的事，和您一说话，就更想不起来了。rdquo白鹭洲看向池柚，审视着她的微表情，ldquo为什么？是舍不得我？rdquo池柚红了耳朵，ldquo算helliphellip算原因之一吧。rdquo白鹭洲：ldquo还有什么原因？rdquo池柚沉默。ldquo你既然能说出lsquo原因之一rsquo，就说明你很清楚有别的原因，也知道那原因是什么。rdquo白鹭洲撑在桌沿边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抠住了桌面底。ldquo当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rdquoldquo不是不想说，其实我以前和您说过的。rdquo池柚抿了抿嘴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