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你帮不帮吗?rdquo她最后的语气助词听起来像轻掠的ldquo吗rdquo,也有一点像近似于撒娇的ldquo嘛rdquo,带着恳求,和些许酒精淹没过后的沙哑与哽咽。听得白鹭洲心里软下来,一时间,所有的事都愿意往后放一放,只觉得不论池柚的要求是什么,起码,先口头答应吧,让这一秒的池柚得到短暂的安抚。ldquohelliphellip好。rdquo池柚笑了,拉着白鹭洲向大楼走去。走的路上池柚还顺手拎了罐度数不小的啤酒,当场打开,一边喝一边摇摇晃晃地走。白鹭洲看着走在前面的池柚,见她醉得走路都不稳的身形,忍不住轻声开口劝道:ldquo少喝一点。rdquoldquo你不管!rdquo池柚有点凶地醉醺醺地吼。白鹭洲:ldquohelliphelliprdquo池柚吼完,用手背抹了一下湿漉漉的嘴唇,又马上小声地为自己的不礼貌道歉,ldquo对不起哦。rdquo白鹭洲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池柚拉着白鹭洲上楼,找到一件供客人休息的房间,拽着白鹭洲让她先进去,然后自己用身体把门关上,趴在门上,好阵子没动弹。时间久得白鹭洲怀疑她是不是站着睡着了。白鹭洲正想出声唤她一下,却听到了很轻的ldquo咔哒rdquo一声。是落锁声。池柚仍旧趴在门上,背对着白鹭洲,闷闷地说:ldquo你去,床上,躺好。rdquo白鹭洲看了一眼身后雪白的大床,耳廓渐渐红了。她眨了下眼,声音很轻:ldquo我有话对你说。rdquo池柚:ldquo你先躺下。什么话,躺下,再说。rdquo话落,池柚抬起手又灌了自己一大口啤酒,吞咽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很明显。白鹭洲沉默了一会儿。犹豫过后,她还是走到了床边,撩开被子一角侧坐了上去。她倚在床头的靠枕上,单臂环住胸口。坐下时气流从鼻腔中涌入顶了胸腔,让她控制不住地掩住口鼻,连续闷咳了几下。咳嗽时,脖侧的一根纤细青筋一颤一颤地浮在苍白的皮肤上。池柚撑着门站直了,将啤酒随手放在小桌上,踉跄着走过来。白鹭洲看着一步步向她走近的池柚,眨眼的频率渐渐增高,握着胳膊的手也寸寸收紧。她今天过来本就是临时起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但眼前已经开始有些变质的氛围告诉她,她大概能猜到将要做什么了。放在平时,哪怕是明天,她情绪下去一些,她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如此提前地发生。怎么可以这么快。不可以。但今天就是今天,去地下室是今天,看到积木是今天,喝醉的池柚在今天。所有爆发的感情都在今天。然后有些理智的话,忽然就,很难说出口。池柚走到了床边,看了白鹭洲片刻,似乎是不满意白鹭洲此刻的姿势,伸出手去,轻柔地捉住白鹭洲的两侧肩头,引着她完全躺下去。白鹭洲感觉自己的鼻腔里有滚烫的气息,不知道是因为心跳失序,还是在这寒凉深夜里奔波许久,又开始低烧。压着白鹭洲躺平在床上之后,池柚拽过被子,给她盖上。腾地转身,走了。白鹭洲又低咳了几声,咳得泛红的眼睛不禁追随着池柚,眼底生出疑惑。这是helliphellip池柚并没有离开房间,而是去了卫生间。不多时,传来了哗哗的龙头水流声。白鹭洲的大脑反应了一阵子,才懵懵地看向自己的手。helliphellip是她预料错了么?池柚helliphellip那个青涩样子,会吗?半晌,卫生间的门打开,池柚扶着墙走出来,墙面被她的手留下一道隐隐的湿痕。她没有上床,直接走到了白鹭洲躺下的这一侧。应该是想要蹲下来,可是她醉得太厉害了,膝盖一软,ldquo扑通rdquo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地上。白鹭洲忙坐起来,想要托池柚一把。池柚摇摇头,没让白鹭洲扶,自己摇晃着跪坐起来,胳膊挞在床沿边,醉眼迷蒙地看着白鹭洲,说:ldquo你躺好、躺好。rdquo白鹭洲担心地瞥了眼池柚刚刚摔到的膝盖,犹豫一瞬,扶着床缓缓躺了回去。躺好后,白鹭洲才忽然发现,池柚的右手握着一块湿毛巾。池柚支起上半身,举起了右手,小心翼翼地将湿毛巾放在白鹭洲的侧脸上,轻柔地擦下去。长长的睫毛垂着,泛着水光的眼睛里满是心疼和委屈。ldquo上次,在电影院看到你生病了,那时我就,很想,这样照顾你。rdquo池柚清浅地笑了笑,笑容里没有一点点杂质。永远那么简单、纯粹的双眼。ldquo你看起来病得好严重喔。rdquo那眼里的简单、纯粹,让白鹭洲马上意识到,刚刚的一切,恐怕都是自己多想了。让她躺下,不是为了解衣服。卫生间的水流声,只是为了沾湿毛巾。跪在她面前,是想委低姿态,方便将毛巾放在她的脸上。ldquo你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照顾我吗?rdquo白鹭洲望着正低头认真帮她擦脸的池柚,小声地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