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helliphelliprdquo池柚愣住。ldquo从几年前你开始追求我,她就helliphellip一直出现在你身边。rdquo海风吹散了白鹭洲侧挽的头发,散了满肩。她的外套都有一侧从肩上滑了下去,半挂在臂弯里,露出里面已经有些皱的白旗袍。ldquo你选择她,挺好的helliphellip她懂得照顾你,和你是同辈,确实更适合你helliphelliprdquo池柚想到了宋七月。她再笨也看得懂宋七月对黎青的心思,怎么可能腆着脸去搅合别人的好事。于是池柚沉默了一会儿。ldquohelliphellip师姐她不可以。不过,如果您觉得这样的人适合我,我会去找一个和师姐很像的人。rdquo听到池柚说这样的话,白鹭洲分不清胸口传来的那阵异样的不适是什么感觉,她只觉得由心脏蔓延出的神经网里,哪里正在被缓慢地、磨人地碾压。然后,身体就难受得有些想要呕吐了。看到白鹭洲的身形又不稳,池柚伸出的手马上要扶上去。ldquo别扶我。rdquo白鹭洲很冷静地拒绝了她的帮忙,扶着栏杆向远离池柚的方向挪了一点。池柚跟过去一点,白鹭洲便再向后退一点。不能碰到她。不能碰触这最后的底线。ldquo我不动您,我叫宋姐姐来扶您回房间休息,好吗?rdquo池柚担忧得眼睛都发红了,白鹭洲的状态简直是肉眼可见的糟糕,她想帮她,可白鹭洲对她的戒心又是这么重。白鹭洲别开目光,ldquohelliphellip不用管我,你回去吧。rdquo池柚急道:ldquo我怎么可能不管您呢?我知道,我知道您讨厌我,我不扶,我找别人来扶您回去行吗?我、我就是担心您helliphelliprdquoldquo我说了不用了。rdquo白鹭洲清凉的声音轻掠地打断了她。有几分多谢对方好意的口吻,却更多地,带着触不可及的冰冷距离感,和越来越重的咬字。ldquo我还不至于要一个小孩子来担心我。rdquo池柚呆在原地,好久都再也说不出话来。第028章池柚不知该怎么开口。她想说她最近又长高了一公分, 已经超过一米六了。还有几个月就要毕业,如果不继续念书,她或许马上就会和其他成年人一样步入社会合法纳税。过了今年的生日, 她就是22岁,又年长了一点点。可是这些所有, 在白鹭洲的眼里, 算得上她不再是一个小孩子的证据吗?ldquo我helliphellip对不起。rdquo池柚忽然愧疚地道歉。白鹭洲不解, 问道:ldquo你为什么要道歉?你做错了什么?rdquoldquo不知道,但老师您不可能犯错,所以犯错的只能是我。rdquo池柚分辨对错自有她的一套逻辑, 尽管这逻辑叫白鹭洲哭笑不得。ldquohelliphellip你回去吧。rdquo白鹭洲不愿再纠缠,再次催促池柚离开,ldquo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rdquo白鹭洲让自己将目光转向一望无际的大海。夜幕下黑色的海水偶尔泛起几簇小小的波浪,皱纹也印在了她的眼底, 再难平展开。或许池柚说的真的是对的, 喝酒以后再吹风真的会越来越晕。她快看不清眼前的景色了。helliphellip身后很久都没有动静,那个人应该已经走了。白鹭洲低垂着头,艰难地撑住栏杆。未散的酒意还在她的大脑里横冲直撞,风带来的晕痛叠加上去, 海浪般淹没上来, 让她明明身处在充满氧气的黑夜里,还是有一种窒息的错觉。原来醉酒是这种感觉。脑子里好像出现了很多很多东西, 可是上面压着一层暗光, 仿佛还没从暗室里洗过的胶卷,一张一张画面过去, 却没有一张是清楚的。什么东西在打雷闪电,可她困在一间停电了的黑暗房间里。耳边的海浪声也变成了雷雨声, 密密麻麻地砸在她的耳膜上。继续呆在这里只会越来越晕吧。helliphellip她必须得要回房了。白鹭洲慢慢地转过身,视线抬起时,神情却顿住。池柚竟然还没走。年轻的女孩依然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她。海风吹来,头发上小贝壳碰撞的声音湮没在潮湿朔风之中,却捎来了一丝她身上清澈的香气。ldquo你怎么还不走?rdquo白鹭洲稳住心情,平静地问。池柚目光躲闪:ldquo您说头晕,我、我怕您不小心掉海里去。rdquo白鹭洲:ldquohelliphelliprdquo听到池柚这单纯到冒傻气的回答,白鹭洲便问:ldquo我就算掉下去了,你能跳下去救我?rdquo池柚摇摇头,诚实道:ldquo我不会游泳。rdquo白鹭洲:ldquo那你站这儿,也就只能目送我上孟婆桥。rdquo池柚保证:ldquo我会在您掉下去之前拉住您的。rdquoldquohelliphellip以后遇事先保全自己,小孩子拉大人,只会被大人一起带到沟里。rdquo白鹭洲有点摇晃地向前走,见池柚走近来,顺口再次强调。ldquo不用来扶我。rdquoldquo好,好。rdquo池柚担忧地跟在白鹭洲旁边,见白鹭洲走得太过不稳,又不让她扶,匆忙地在旁边的杂物角落里找了根不知道是什么的金属棍,递上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