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洲索性续着问:ldquo那你什么时候才会变得这么成熟?rdquo池柚:ldquo再长大几岁。rdquo白鹭洲:ldquo几岁?rdquo池柚:ldquo可能两三岁,或者四五岁。rdquo白鹭洲:ldquo具体是多久?rdquo池柚不确定起来:ldquo我helliphellip也不知道helliphelliprdquo白鹭洲沉下心想一想,觉得自己可笑,问的都是什么问题。自己都不确定的事,她居然追着池柚找答案。白鹭洲撑着床沿坐了起来,嗓子实在疼得难受,低低地说:ldquo帮我倒杯水吧。rdquo池柚马上去倒了一杯水拿给白鹭洲。水是温温的,不会很烫也不会凉到嗓子。白鹭洲一口气喝了大半杯下去,一股绵长的温暖从口腔淌向胃中,喉咙里那干烧的感觉瞬时褪了大半。白鹭洲一抬头,发现池柚看着水杯咽了一下口水。ldquo你要喝吗?rdquo她多少看出池柚的身体似乎也有点不舒服,可房间里只有这一只她惯用的杯子,于是便将这杯子递过去。ldquo去给自己也倒一杯吧。rdquo池柚接过杯子,低头就想先将杯里剩的水喝完。白鹭洲注意到池柚的嘴马上要挨到的* 杯口就是自己刚刚喝过的地方,心都要漏跳了一拍,脱口而出:ldquo转到另一边喝。rdquo她心底最后的那道禁忌线,险些要在这一秒里崩断了。ldquo好。rdquo池柚没关注到这种细节,但她对白鹭洲的大部分吩咐都不问缘由。她乖乖地把杯子转了180度,细瘦的一双手抱着杯子举起来。明明这杯子也没有大得过分,可是在池柚手里,她就像是在举着一个缸喝水似的。纤细手腕上一条红色旧编织绳十分扎眼,让人无法忽视。mdashmdash重逢这几年,池柚一直戴着那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红绳,白鹭洲也不知道原因。可能是重要的长辈送的,她没有多嘴问过。ldquo你今天真的不准备走?rdquo白鹭洲瞥开目光,淡淡地问。池柚抿了下湿润的嘴唇,ldquo不走helliphellip可以么?rdquo白鹭洲:ldquo我说不可以,你就会听?rdquoldquohelliphelliprdquo池柚轻手轻脚地放下杯子,咕哝,ldquo我哪有那么不听话,大部分时间,我helliphellip还是挺听话的。rdquoldquo是吗?rdquo白鹭洲抱着胳膊虚弱地窝进靠枕里。ldquo那我上次给你杜医生的名片让你联系他商量规培的事,你联系了没有?rdquo池柚闷闷地摇了摇头。白鹭洲:ldquo我本来不想再多管这件事,但你看看你离毕业还有几个月,关乎自己前途的事自己不操心,别人再为你操心有什么用?rdquo池柚道:ldquo我helliphellip就是最近忽然觉得,不是很想做医生了。rdquo白鹭洲皱眉:ldquo为什么不想做,这不是你从小的梦想?rdquo池柚又摇头,ldquo其实比起面对那些病人、还有病人家属的感谢或者怒气,我还是更喜欢和尸体们相处。想做医生,一直都只是想救您一个人而已。rdquomdashmdash要不要我来救你?才做过的梦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白鹭洲的脑子里。她闭上眼轻轻晃了晃脑袋,迅速将这句话从晕沉的意识里甩出去。ldquo可是您说以后不要再见我了,都不一定还能再见面,我做医生还有什么用呢?rdquo池柚想起医院那些日常的救治工作,眉头都皱了起来。ldquo况且我真的不喜欢救人。除了您,世界上所有其他活着的东西我都不感兴趣。我喜欢冷冰冰的人类身体,喜欢他们死气沉沉躺在那里不动的样子。但我不是不想要帮助别人,我还是希望能成为像老师一样能帮助别人的人,或许还有其他的选择,我没有想到helliphelliprdquoldquohelliphelliprdquo闻言,白鹭洲开始认真打量池柚。ldquo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满脑子谈恋爱的事才耽误了事业规划,原来你是在烦恼别的。没想到,你居然会意识到要在前途这方面,去理一下自己真正喜欢什么,需要追求什么。rdquo池柚:ldquo您很helliphellip惊讶?rdquo白鹭洲没否认。ldquo这两句话听起来简单,可大部分人在择业时都忘记了思考这些,浑浑噩噩的就随着社会大流选择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喜欢的工作。更有的人,就这样浑浑噩噩一生,一辈子也不记得去想一想这些。rdquo池柚若有所思,在脑海里琢磨着白鹭洲的这番话。ldquo算了,只要你不是因为我的关系在规培的事上纠结,我也就不再劝你什么了。rdquo白鹭洲无意左右池柚的人生,她如果有时管得太多,也是在怕自己连累了对方。ldquo你仔细想好未来的路,需要帮忙也可以找我。rdquo池柚的眼睛亮了起来,ldquo我还可以来找您?rdquo白鹭洲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对池柚习惯性地说出一句ldquo需要帮忙可以找我rdquo。话既然出了口,也不好出尔反尔,便装出略生硬的语气强调:ldquo仅限工作相关的事。rdquoldquo好,好好。rdquo池柚很是高兴,连连点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