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简单又纯粹的想法啊。像是只会出现在爱丽丝与红皇后之间的童话般的情节。真的helliphellip只能是拥有赤子之心的孩子才做得出来的事吧。入夜后。吃过晚饭,白家人坐在院子里聊天,用些饭后茶点。写完作业的池柚坐不住,东跑跑西跑跑,又跑到枯井旁边去玩。白奶奶和李爷爷都很喜欢小池柚,会把专门湃着给孙儿吃的水果拿出来,擦干净给池柚。池柚抱着奶奶给她的黄澄澄的水嫩大鸭梨,趴在井壁边缘,一边啃一边往枯井里面看。眼睛乌溜溜地转着,也不知望着井底在想些什么。坐在摇椅里的爷爷悄悄和白鹭洲说:枯井有些危险,他担心池柚掉下去,叫白鹭洲赶紧把孩子哄回来。白鹭洲点头。下一秒,她就冲着枯井旁的池柚高声说道:ldquo池柚,那井里死过人,再看,当心晚上淹死鬼来找你。rdquo李老爷子:ldquohelliphelliprdquo花白的眉毛胡须一鼓,眼珠子瞪向白鹭洲,仿佛在说:你怎么和小孩说这些!井边的小池柚一听,果真马上抱着梨跑了回来。只是,年幼的池柚毫无畏色,反而是掩不住一脸的兴奋,连珠炮似的追问起白鹭洲:ldquo具体是怎么死的啊?尸体泡到多大了?眼睛闭上了吗?充血了吗?表皮都腐烂了吗?有现场没有打码的照片吗?rdquo李老爷子本来就瞪圆了的眼睛瞪得更大:??回忆至此,白鹭洲凝望着枯井的眼底不禁漫上一层浅浅笑意。她忽然冲井边正抽烟讲电话的二姐喊道:ldquo姐,井里可是死过人的,再待那儿,小心淹死鬼晚上来找你。rdquoldquo啊???rdquo二姐吓得惊叫了一声,下意识后退了两步,脸色刷白。ldquo什么?还有这事?!你别吓我!rdquo一旁的李老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白鹭洲也跟着轻笑。二姐战战兢兢地探头朝枯井里看了一眼,嘴里不停地念着ldquo卧槽rdquo。ldquo卧槽,卧槽,是骗我的还是真的。怎么我前三十多年待在这儿的时候完全没听说过这档子事helliphelliprdquoldquo不行不行,我今儿在这儿也站太久了,完蛋了,我明天得去寺庙拜一拜才行helliphelliprdquo李老爷子大声笑着,指着二姐说:ldquo这没出息的,三十多岁的人了,胆量还不如好多年以前你带回来的那个女娃娃大呢。rdquoldquo嗯?rdquo白鹭洲端起茶杯,ldquo爷爷你也想起那个小姑娘了?rdquo李老爷子点了点头,ldquo很有特点的小孩儿,想忘也忘不掉。rdquo他笑着长叹一声,ldquo也不知道这个女娃娃现在长大没有,在做些什么。有时候偶然想起她,还蛮想再见见她的。rdquoldquohelliphelliprdquo白鹭洲抿了口热茶,望向院落中的石榴树。二姐还在电话里骂骂咧咧,说大晚上沾了晦气,叼着已经灭掉的烟屁股在枯井十米开外的地方团团转。厨房方向,奶奶新做的糕点冒出腾腾热气,滚烟席卷而出。不知谁家院子里的京胡与皮鼓的乐声越来越小,变得零散又漫不经心。半晌。不知为什么,白鹭洲开口,很轻声地回答了爷爷一个谎言:ldquo我也helliphellip好多年没见过她了。rdquo话落,白鹭洲蓦地意识到,她习惯性地对姐姐、对奶奶、对爷爷、对身边所有人隐瞒着池柚的事情。她把池柚藏了起来,像藏起那片染红的玫瑰花瓣。紧密地蜷起手指,悄悄攥烂在手心,任由纤维与汁液秘密地渗入曲折掌纹。不提及,不抱怨,不吐槽,不炫耀,也不肯拿出来当作任何茶余饭后的谈资。池柚。那个十三年前与十三年后都会将白花染成红色后送她的女孩,十三年如一日般,始终都怀揣着童话般赤子之心的女孩。她的学生。她眼中永远没有长大的小姑娘。mdashmdash是她谨慎藏起的,如正午十二点太阳般,不敢用双目去直视的刺眼的禁忌。第005章等这场断断续续的阴雨彻底停下,已是两天后。那天从云师大回来,池柚虽说洗过了热水澡,但到底还是为了买热奶茶与玫瑰花淋了太久的雨,不免着了凉。发烧一晚后,她和其他患流感的普通病人一样,无奈地踏上了漫漫养病路。两天过去,眼见窗外的雨如天气预报那样停下,池柚立刻不顾舍友的阻拦,披了外套戴了口罩,急急忙忙撑着还未康复的身体就又跑去了云师大。她说,以前都每天去的,现在突然连着两天都不去,老师会担心。程枣枣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ldquo她担心你?你也太自作多情了,高贵冷艳的白教授会担心你??rdquo林慕橙苦口婆心地劝:ldquo小柚子啊,你清醒一点吧。单相思虽然不是错,但你也没必要总是做这种压根就没有意义的事。rdquo程枣枣:ldquo就是。rdquo池柚想了一会儿,认真地说:ldquo可是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老师她注意到我两天都没去,她万一担心了,我也需要和她解释一下。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