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休息的时候,朱标才开始奋笔疾书,给朱重八写信:“原定之商税太过于简单,须得要改……不同之物当有不同之税率,各州府之间的道路也要开始动工,如此方能加快财货流通。”
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千个字,等晾干墨迹封装之后,朱标直接唤来一个心腹护卫,吩咐道:“让人快马送回京师,交到父皇的手上,中间断不能出任何岔子,更不能让任何人先于父皇看到书信的内容。”
自从听完了杨大知县的商业与商税理论之后,朱标就一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但是以朱标现在的见闻,又说不上哪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有心想要去问马皇后,结果马皇后也是一副皱眉思索的表情。
无奈之下,朱标也只能把自己听到的、想到的都一股脑的写下来,让人快马送回京城去交给朱重八,让自己心目中那个见多识广、无所不能的亲爹朱重八去想办法解决。
……
杨少峰杨大知县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马皇后说是来宁阳县逛一圈,还真就是逛了一圈就走——从来宁阳县再到离开,马皇后和朱标等人在宁阳县一共就只停留了三天时间。
要是回去的路上赶得快一些,马皇后他们甚至有可能在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赶到京师。
然后,杨大知县就开始了暗无天日的生活。
早上天还没亮,朱重八安排的那个死太监就会扯着嗓子喊杨少峰起床,然后也不管杨少峰愿意不愿意,直接就让几个小宫女过来给杨大知县更衣。
等更完了衣,杨大知县稍微精神一点儿了,那个死太监又会让人把早饭给杨大知县端过来,吃完饭之后又会把杨大知县扔给礼部和宗正寺派过来的官员们,让他们教导杨大知县所谓的礼仪和规矩。
怎么抬腿,怎么迈步,怎么招手,怎么挥衣袖,怎么转身,怎么说话,怎么作揖,怎么下拜,无论是杨大知县想到还是想不到的,听说还是没听说过的,这些人全都一板一眼的教,一遍教不会就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
至于杨大知县叫苦喊累,这些人完全是充耳不闻,一个个的就好像聋了一般,只是不厌其烦的一教导一遍又一遍。
哪怕是杨大知县被逼急眼了,直接把那个死太监打了一顿,那个死太监也全然不在乎,甚至还敢威胁杨大知县:“只要大老爷能出了心中的恶气,就是打死奴婢也无妨。”
包括礼部和宗正寺的那些官老爷们也是一个鸟样儿,叫苦喊累他们全当没听到,骂他们也全当没听到,就算是动手打他们一个个的都不躲不还手。
不是,这踏马什么事儿?
杨大知县抓着那个死太监的衣领子,恶狠狠的问道:“你他娘的老老实实的跟本官说,其他要娶公主的是不是也得这么折腾?还是你们这些王八蛋故意折腾本官?他娘的,本官走了十几年的路,怎么让你们一说就是连路都不会走了?一群狗一样的东西,真把本官逼急眼了,老子让人把你们埋土里去!”
死太监颇有唾面自干的风度,哪怕是被杨大知县威胁要埋到土里去也是面不改色,甚至还能语速平稳的回答杨大知县的问题:“大老爷,自古以来也就您老人家是娶公主,而且是娶两位公主,其他的那些驸马爷都叫做尚公主,不是娶公主,所以,您要学的礼仪,跟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样。”喜欢奋斗在洪武元年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