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吃的。”严岸阔给他拿了一个新勺子,“你也尝尝?” 芝士在嘴里化开,带着芒果的甜味。边迹觉得,梗在心头的事似乎被蛋糕压下去了不少。 严岸阔没往深处想,以为他指的是妹妹跟母亲,随口答:“不会,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那蛮好的,哈哈。”边迹笑着敷衍。 边迹便将前因后果简单复述一遍。 边迹没存人家的合同:“这个我也没有,要不你直接问他?” “他留了联系方式的,在前台。” “那……”边迹本想说可以加个微信,但想起上次被婉拒,觉得对方应该忌讳这个,而且边迹也没有打扰有家室男人的爱好,赶紧改口,“那我给你找找他的电话。” 边迹愣了下:“什么?” 虽然认为严岸阔有一万种方法能要到当事人的邮箱、微信,但边迹还是拿出二维码让他添加了,然后将乔远的名片推给他。 严岸阔将芒果甜品的最后一口芝士解决掉,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说起来,你跟乔机长,关系特别好吗?” “嗯。”严岸阔没再答复,过了一会才幽幽地评价道,“那你还怪热心的。” “怪不得。”严岸阔似乎不悦。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走时店里只剩下他们一桌了。 今晚不可以说是没有收获,发现严岸阔可能并非单身且性向为女,所以边迹今晚说话一直很客气,没跟他发生任何肢体接触,就连道别时都没握手。 “晚安。” 这个人明明很胆大,敢冲进火里救一百多个人的命,敢冒着被投诉的风险挟制闹事乘客。 严岸阔甚至有点怀疑,难道边迹真的只是十足的工作狂人,无论是赔偿乘客还是体贴照顾,都被他当成了本职? 边迹回酒店时,常清他们刚好也回来了。机组乘务都住在一层楼上,由于第二天还要飞,全都没喝酒,去牛津街跟泰晤士河拍几张相就回来了。 “嗯,玩得开心吗?” “那早点休息吧。” 久违的困意袭上来,让边迹有点迷糊,他不明白,新年不是早就过完了?怎么还在放烟花。 严岸阔的头像非常好认,一排风景图中只有他一个人是空白,昵称也是一板一眼的姓名全称加英文。 对着他们的聊天框看了有一会,边迹自嘲地笑笑,将手机扔到一边,开始更换睡衣。 边迹点开微信,发现正是严岸阔的消息:[到家了。]看来对方比自己更在意社交礼节。边迹带着距离感地回:[辛苦,早睡。]严岸阔没头没尾地说:[好像还能赶上。]边迹没明白:[什么?]严岸阔说:[1月1日的尾巴。]又过一秒,手机收到一张当地时间的截图,上面显示“2024年1月1日 23时59分”。 这时窗外烟花突然噼里啪啦地炸开,五彩的光落在窗玻璃上,被折射出更多颜色。 声音低沉,带着点入睡前倦怠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