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瞧着她快要落泪的样子,我又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心里似压了什么,难受得慌。半晌,我道:“回去吧。”我不等她回答,率先走一步,眼前隐约闪过一个红影,随既起了雾。这雾来得十分古怪,我连忙屏住呼吸,护着她冲出山洞。“可有事?”她摇摇头,眸中泪光闪闪。我心中一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一路沉默地到爻神宫。站在她的寝殿里,我沉默了一下,如今大抵是不能陪她睡了的,于是转身就要离开,却见她面色绯红。“怎了?”我有些担心,连忙去摸她额头。掌心下的额头烫得很。“热,”她喃喃自语,拉下我的手贴在脸上,“师尊,好热……”她松开我,胡乱扯着衣衫,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大片雪白的肌肤。“你,你别这样!”我慌了,连忙去按她的手,“别,别这样。”她一下靠过来,眸中的水雾似要凝成泪珠落下,温热的呼吸打在我脸上,含着淡淡的女子香。她含着哭腔,喃喃道:“师尊……难受……”我望着她的眸子,似是醉了酒,竟神使鬼差地搂着她的腰。待与她一同跌到床上,我才稍稍回了神。“不后悔?”我擦擦她眼角的泪,低声问。她的声音软成了一滩水。“师尊……”她眼角微红,似醉人的酒。“心……心悦你……”我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住了她。“乖,一会儿便好。”一夜荒唐。翌日晌午,我才醒来,一转头便看见了她安静的睡颜,靠在我怀里,像只乖巧的猫。我喜欢猫。亦喜欢她。这个想法闪过脑海,萦绕在心上,久久不散。但我却并不觉得慌乱,也许是因着幼时看过类似这样的话本子,总之我并不反感。毕竟,她很好,值得我喜欢。我只是有些头痛,子嗣怎么办?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穿好衣服离开了,去了自己房间,取出卦钱算算,爻神一脉会断在我这儿么。然而卦钱转个不停,一直未止,我有些奇怪,伸手触了一下,随即胸口一痛,吐出一口血,隐隐约约地,我瞧见个红衣人。而后,便晕倒在桌上。我再次醒来时,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似乎被什么人用刀剜了一下。桌上的卦钱已停下了,可这卦象……我看不懂。头一次,我竟看不懂卦象。但心口疼得厉害,我不愿多想了,扶着桌子站起来,打算去看看她怎样了。推开门,我愣住了。她跪在院中,身姿笔直,脸色苍白如雪,也不知她究竟跪了多久,淡青的衣衫已让露水染出了深色。她抬头看来,眸中含着泪,却固着执地不肯落下。“弟子偕越了,望师尊恕罪。“她动了动唇,声音沙哑。心似被咬一下,痛得酸涩,我张了下唇,却不太能发声。“我并未……怪你,我……”“谢师尊。”她苍白地笑了一下,身子一晃,倒在地上。我一惊,连忙抱起她到了房内,安置在床上之后,为她把了下脉。这脉十分奇怪,我皱了眉,想不出个所以然,正纳闷时,挂在一旁的天铃响了。我连忙看去,却见那天铃下的珠子,不偏不倚指向了……采桉。怎会……分明先前不是的。不过很快,天铃停下了,似乎也觉得她不是。违阴阳,乱五行……那一刻,我如置冰寒窟。我同她之间的感情……要不得。“师尊,师尊,……别离开我……”床上之人梦呓起来,这声音落在我耳中,却似一口大钟,撞得耳朵生疼。我可以放弃子嗣,与她在一起。可我不能放弃天下人,与她在一起。我不敢再待了,匆匆离了去。至于去哪儿?我不晓得,我只是茫然无措地飞着,后来落到一座仙山上,救下了两个女童。她们不由分说跪下来,要拜我为师。我答应过她,只收她一个的,所以给拒了。可她们固执地跪着,这让我想起了不久前跪着的她。沉默了许久,我终是同意了。我不能再和她单独相独了。我怕自个儿忍不住压在心底的情。可我必须忍住。我带她二人回去时,天色已经黑了,她站在院中等我,见了我,不仅不生气,反而露出笑容,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师尊,我做了雪莲糕,一起吃……”第146章 爻汐番外“你师妹。”我不知自个儿是怎么说出这三个字的,但心口没有任何感觉,似乎已经痛得麻木了。我不敢看她的表情,只能匆匆道:“你先带她们去吃饭吧,为师累了,先睡了。”我匆匆离去,可耳边依旧传来了一道压着哭腔的声音。“是。”我不敢想她的表情。我借着教采薇采莘的由头,渐渐疏远了她,她察觉到了,却什么也没说,乖巧地让人心疼。记得很多次,我指导采薇采莘剑术时,她就在不远处偷偷看着,我知道她躲在角落里,但却只能故作不知,甚至连回头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采薇采莘天赋极好,短短几年,修为便已超过她了,毕竟她以前对修炼不上心,可采薇采莘却因为复仇心切,不要命的练着。术法会上,采薇更是赢得了第十名。而她也不过才撑到第五轮。“师尊。”采薇素来冷冰冰的,然而眼下却也忍不住嘴角的微笑,小跑到我面前,一副求表扬的样子。“很厉害。”我奖励了她一个神器。采莘是第二十名,不过她这人素来厚脸皮,便是嬉皮笑脸地也要我给奖励,我并非吝啬的人,故也给她一个。但她没有来要。她只是静静地站在我身侧,当采薇采莘走到她身边时,微笑着夸奖了二人一番。其实我也给她备了的,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为免她术法会后难过,我便会给她准备些小礼物哄她开心。有时是神器之类的,但更多的时候,都是些糖葫芦,糖人之类的吃食,或者是凡间的发簪,玉镯之类的配饰,因为小精怪们告诉我,这些东西比冷冰冰的神器更能哄女孩开心。我虽不知为何,但她的确是更喜欢那些东西。那夜,我本想偷偷在她房里放下糖葫芦就离开的,可到了房里却发现她正就着烛光抹药,大概是在术法会上受伤了。“师尊!”她见我来,甚是慌乱,连忙把衣服穿好,掩盖住肩膀上的伤口,然后规规矩矩向我行礼。“受伤了怎么不告诉为师?”我有些生气的,气她不爱惜自个身子,受伤了都不及时抹药,更气她竟然瞒着受伤的事不告诉我。她低着头,没说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