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爻桤忍不住想:一直保持这个样子,身子不僵吗?按照爻桤的脾气,女子这样对她,她肯定早就走了,可是爻桤没有,即便开始会有些生气,但很快这怒气便不见了,甚至后来连气都生不起来。爻桤觉得女子应该不是人类,毕竟她每天都会给女子送些吃的,但女子一口没动过,甚至连水也不喝,可女子依旧还活着,甚至脸色也一天比一天好。当然,不排除是爻桤每天喂她一颗丹药的缘故。女子一开始是不吃的,可机智如爻桤,她总会找各种理由给女子喂下去,久而久之,女子对此也就不排斥了。大约过了一个月,爻桤照例去房间看女子。彼时外面正下着鹅毛大雪,她走进来,拍了拍肩上的雪,自顾自道:“下雪了,有点冷呢。”女子眨了一下眼睛。但爻桤没看见,她走过去,如往常一般喂给她一颗丹药,然后盯着女子的脸,许久,低语一句:“你到底是谁呢?”她这纯属是随口说的,可女子犹豫了一下,敛着眉,嘴唇翕动:“我是叶神……”“叶深?”爻桤道:“是树叶的叶,深夜的深么?”女子沉默,就在爻桤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听见一句很轻的话:“是。”“我是叶深。”第41章 相约去逛街女子声音轻柔,略带一丝沙哑,如同清晨照在阳台上的第一抹阳光,听得人心底酥酥的。爻桤不出意外的愣住了,但很快便回神,脑子里快速将认识的人过了一遍,但很遗憾,她从未听说过名唤“叶深”的女仙。之所以是仙,不是妖或者鬼之类的东西,是因为虽然叶深脸色苍白,但身上有股温雅的气质,眉宇间也带了三分灵气,这是妖鬼这两类东西不会有的。爻桤问:“你打哪儿来?”叶深抿唇,似乎不想回答。爻桤好脾气地道:“不想说便不用说。”顿了顿,她问:“你饿吗?”叶深依旧没说话,只是看着爻桤,眸色乌黑而明亮。爻桤叹气道:“你总不能在这床上躺一辈子吧?”她皱了皱眉,道:“你都不洗澡的吗?”话虽如此,但叶深身上并未有什么臭味,反而有一股很淡的花香,具体是什么花,爻桤一时想不起来,不过很熟悉便是了。叶深:“……”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放弃了,柳眉轻皱,低低地道了一句:“有酒吗?”“有!”爻桤脱口而出,然后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再回来时,手中提着两坛酒,正要递给叶深,却突然一顿,后知后觉道:“你的身体还没好,不能喝酒。”“无碍。”叶深已经坐起来了,眉眼藏在帐子里,落下一些阴影,声音很轻,宛若自嘲一般:“就算不喝,也好不了。”“哦。”爻桤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递一坛酒给她,剩下一坛自己拿着。她坐在床沿上,看着叶深面无表情地喝酒,仿若喝水一般,脸色依旧白皙如玉。爻桤莫名咽了口口水,将目光转向自己怀中的那坛酒,跃跃欲试。仔细想了想,她把手伸向封口布,慢慢扯开。酒香漫上来,爻桤不自觉红了脸。叶深注意她的动作,停下灌酒的手,道:“你想喝酒?”她语气冷了几分,也严厉了几分,道:“不行,你还小!”爻桤拿酒的手僵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她莫名觉得这叶深的语气很像自家母上。她偏过头看着叶深,认真道:“其实我不是人。”叶深:“……”她眸色很亮,严肃且认真地解释道:“虽然我外表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但其实我已经上千岁了。”她停了一下,语气轻快几分,道:“说不定我这岁数都能当你祖宗呢。”突然多了个祖宗的叶深:“……”她看着爻桤,眸色复杂,似乎有些一言难尽,但语气和态度还是很强势,道:“那也不行。”“凭什么?!”爻桤不甘示弱地与她对视。两人便这般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刻,皆是不肯认输。电光火石之间,叶深想到了什么,突然软下声音,温柔道:“等你长大了再说。”爻桤此人吃软不吃硬,再加上叶深生得是真好看,这般温柔的说话,直叫人心都快融化了。她闷闷不乐地将手中酒坛一扔,那酒坛转了几圈,稳稳当当地立在桌子上,一滴未洒。爻桤闷声道:“那你也不许喝了。”叶深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无奈道:“好。”她也将酒坛一扔,但酒坛转了几圈便落到地上,“嘭”地一声,碎成了好几块,酒水洒了一地。叶深怔住了,笑意消失,茫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冷冷的,苍白而勉强。“没事吧?”爻桤下意识把上她的脉。但叶深却仿若触了火一般,一下子便抽回了手,对上爻桤疑惑的眼神,她抿抿唇,道:“我……不习惯别人碰我。”爻桤心道:拉倒吧,我每天来看你都会不小心碰到你,也不见你躲啊,怎么,这会子害羞起来了?但她嘴上道:“无事,我不在意的。”虽然她眼里明晃晃地写着“我很生气”四个大字。叶深看着她的样子,抿了下唇,犹豫了一会儿,将手递了过去,道:“麻烦小……姑娘了。”爻桤对于她的称呼有些不习惯,心道:姑娘便姑娘,还非得加个“小”字,怎么,你很大吗?那我是不是得叫你大姑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爻桤竭力忍着不要笑出来,憋出了一个奇怪而扭曲的表情。叶深面无表情道:“姑娘脸不舒服?”“不是不是。”爻桤连忙否认,她想了想,道:“我名唤思安。”“思安?”叶深怔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直直地看着她。爻桤被她看得很不舒服,但又不好打断她,只好将注意力放在叶深伸出来的那只手上,慢慢将手指搭了上去。很冰凉,像雪一样,可是比雪柔软细腻,宛如一匹上好的丝绸。她压下心底的感觉,聚精会神地开始把脉。许久,她挪开手,眉头皱在一起。叶深问:“如何?”爻桤如实道:“一切正常。”才怪呢?!叶深那个样子,明显就是有病或者有伤,但是她的脉象却很正常……或许是不正常的,但爻桤只是个半吊子医术,查不出什么东西来。第一次,小殿下因为自己先前的偷懒而感到后悔。叶深淡笑道:“正常不好么?”“不好!”说完,爻桤怕她误会,便是抬头解释道:“我医术不好,所以得出的结果也不准确,你还是别信得好。”叶深却道:“我信。”“嗯?”爻桤隐约觉得这话耳熟,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她挠挠头,问:“你要不要出去走走?”叶深沉默了。爻桤赶紧道:“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也就算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