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傅听了也气得倒仰。 “岂有此理!我去找他们家大人算账!” 可是沈太傅找家长算账的方式不足以平息柳倾的委屈和愤怒。 而且,惯出纨绔的家庭,都有溺爱的长辈,能不能抽还不一定。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柳倾就愁苦委屈得睡不着,可怜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陆舟出去好多天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回来。 月上柳梢时,房门被推开,熟悉的、风尘仆仆的草木气息传了过来。 柳倾睁开眼睛,看到坐在床边的人,毫不犹豫扑到他怀里:“陆舟。” 陆舟要接手大将军的职责,刚满十三就进了军营,不能再时时刻刻陪在大小姐身边。 听出大小姐委屈的哭腔,他直起身,双手捧住大小姐的脸,拇指指腹小心翼翼地擦过他通红的眼皮:“怎么哭了?” 陆舟不问是谁,只是一错不错地看着他,而后靠过去,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好,我帮你报仇。” 当晚,陆舟就背着他,去了那些欺负过他的纨绔家里,翻墙进去,将纨绔们结结实实打了一顿。 而狗,也已经被打怕了,夹着尾巴躲进狗窝,一声不吭。 陆舟打一顿,大小姐也亲自打一顿! 月色溶溶,照亮他们回家的青石板路。 陆舟背着大小姐,慢慢悠悠往太傅府走;柳倾搂着他的脖颈,两条小腿轻快地晃来晃去:“嗯!” 柳倾蹭了蹭他的脸:“那你就不要让我哭。” 可是有陆舟背着他,他一点都不害怕。 郁朝有佳人, 风华正茂,姿容无双,倾国倾城——年满十六以后, 柳倾果然人如其名,出落成了名动天下的绝世美人。 “大小姐,楼下又有人来看你了。” 大鹅怎么能看到大小姐,他摇头感叹, 大小姐最怕的就是大鹅。 柳倾不在乎, 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 垂眼看着摆在桌面上的一堆装订齐整的书籍。 “再不出来, 你都该发霉了。”廖康宁说。 “哎呀, 我懂我懂,都是因为某个人不在, 你才觉得无聊,”亓官同看够了鹅, 走过去说, “要是某个人在,你肯定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大小姐可真是偏心。” 他们时常打趣柳倾和陆舟的关系。柳倾习以为常,眼也不眨地说:“你们要是有他英俊,有他武功高强,那我也偏心你们。” 根本不敢想。 每次大小姐想去哪,驾驶他比驾驶马还快。 “这是什么?”前有桌子上堆的那些书,柳倾本能不想拿这本包着《孙子兵法》的玩意,鬼知道它里面是什么内容。 一行人从酒楼出来,守在外的路人激动地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