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其让方蕲等一个未知好坏的结局,还不如让他的感情在沉默中爆发,在彷徨中泯灭。
时间会抚平一切,包括创伤。
艳阳高悬,蒙太奇小岛没有成为已逝的传说,仅一夜过去,典狱长的两鬓生了华发,他的身型在阳光下略显佝偻,时间的痕迹终究镌刻在了男人身上。
这座满目疮痍的岛屿,和一个风中凌乱的中年男子。
只是,温柔的金辉铺在他脸上,他眼中重燃的斗志和决心是如此得坚韧不拔。
“赫鲁斯监狱没有完蛋。”典狱长说。
“我们也没完蛋。”破晓一个成员深深地欠了个懒腰,“典狱长大叔,之前承蒙你的照顾,今后请好好地感受下来自世界最大革命组织,破晓所带来的恐惧吧。”
“走啦。”纪向薄登上船,蒙太奇小岛上多的是近航的船只,而小岛附近就有一座运作着的城市。
谢秋石也醒了,紧跟纪向薄的步伐翻身上船。
“怎么,准备跟着我风餐露宿去流浪?”纪向薄挪揄。
谢秋石双手抱胸,目光飘向浩瀚的大海,淡淡地抛出一句话:“夫唱夫随。”
“滚你丫的。”纪向薄骂道,视线跟着望向风平浪静的海面,与昨夜的末日景象判若隔世。
万物自海水孕育而生,又自洪水摧残而湮,风浪平息后,蒋召南第一时间出海前来接应大家,在见到死里逃生的众人后,他难以抑制地潸然泪下。
对于这个素来隐忍又刻板的男人,大家是第一次见他哭的表情,连葛老都忍不住调侃了几句。
一切看似都过去了,可逝去的人永远不会再回来。
炼命师的陵园,首丘,又添了许多座新坟。
其中一座新坟的墓碑上,红笔刻着江舟行三字,与他合葬的是诗未央的衣冠冢。
生不同裘死同穴,是江舟行生前的遗愿。
方蕲呆呆地坐在墓冢前,七天七夜不眠不休,守着新坟,胡渣都蓄满了下巴颏,使他看上去像个潦草的废人。
卢令令和卢小鱼站在不远处,卢令令摩挲着手掌,不知如何是好
“再下去他会坏掉的。”卢令令愁容满面。
卢小鱼说:“打晕了带回去。”
“你在搞笑。”卢令令埋怨地瞥一眼小鱼,这个方案他们实施过,人打晕带回去,人清醒,再回到墓地,方蕲的情绪很稳定,是那种稳定持续的精神空洞,就像灵魂被抽干了。
之后,蒋召南等人也来拜祭大统领,期间大家都没去打扰方蕲,任他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坐着。
“喂,你关心下他?”卢令令喊住蒋召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