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只怪物从房间内拐出,他身材挺拔魁梧,足有两米多高,他的头很小,没有鼻子,眼睛蒙着肮脏的布条,两只耳朵却惊人得大,时不时地听声辩位地颤动。
他的嘴巴不是上下开阖,而是左右张开,满嘴的七腮鳗似的尖牙,和一条隐藏在嘴里的虹吸式口器。
诡状,是他留给众人最笼统也最直白的印象。
他拖出一具新鲜的尸体,摔在墙上。
弯下腰,怪物张开嘴巴,虹吸式口器刺入尸体的眉心,那管半透明的,布满细密血管的口器顿时充盈血液,汩汩地流入他嘴里。
乐连城赶紧捂住嘴巴,他快吐了,然仅仅是口水快速吞咽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没人看清他的动作,等回神时,他的指甲已经嵌入了乐连城头侧的墙内,差一点插穿乐连城的脑袋。
所有人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方蕲虽然看不见,但也感受到了濒死的危险。
怪物的指甲一点点地抽离,石灰屑哗啦啦地掉落。
墙面上,徒留五个深邃的指洞。
这种时候,发泄恐惧的最佳方式是放声尖叫。
但是谁都清楚,一旦出声,会死得相当惨烈。
怪物吸食完一具尸体,那具尸体急剧地干扁下去,宛如抽干了空气的真空包装袋,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囊。
而他大模大样地拦在过道上,一时间没有离去的打算。
他扇动着耳朵,极力寻找着这层楼的活物,到最后他似乎放弃了,可下一秒,他再次蹲下,生锈的声音从他喉咙底打磨出来,“好麻烦。”
“啊,好麻烦。”
“杀人好麻烦。”
“吸血好麻烦。”
“抠眼珠子好麻烦。”
仓央麻衣颤栗地捂住耳朵,像个溺水的人,徒劳地张大嘴巴,冷汗淋漓。
怪物真的挖走了尸体上的眼珠子,吞进嘴里,没有咀嚼,生吞入腹。
然后,怪物扯掉了眼睛上的布条。
“嘿嘿……”一般人微笑时咧嘴,而他笑起来是下半张脸对撕开,“你,来,了,麻衣。”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仓央麻衣终于捱不住深入骨髓的悸恐,她心里高筑的防线彻底被击溃,只剩下声嘶力竭的惨叫。
“妈的,臭女人!”乐连城挟住仓央麻衣闪开,黑色的指甲果不其然地没入加固过的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