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吗?”盛斐如反问道,一脸坦然。倒是让徐丹荔生出一种她“小题大做”的感觉。她盯着盛斐如哑然失笑,半晌才痛心疾首道:“你这样不行啊,睹物思人!”盛斐如:“……”真的不至于,睹物思人的可能性还不如看到头像框、对话框怀想的可能大。为了打消徐丹荔那不切实际的念头,盛斐如道,“顾无央现在是有为的青年画家,她一幅画值多少钱你关注过么?”徐丹荔:“……”片刻后她忽然间回过神来,险些被盛斐如给骗了!练笔之作跟现在的画展上展出的画能一样吗?盛斐如这是在逗她呢!徐丹荔有些气闷,她斜了盛斐如一眼,哼声道,“你就装吧,可别又陷进去了。”盛斐如犹豫了片刻,还是回答道:“不会。”顾无央这个人就像是周敦颐笔下的莲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当然不是因为她高洁如月、如雪、如莲,而是因为她这个人经不起近距离观察。一旦接触后,身上的问题尽数暴露出来,譬如她的“话术”,让人恨不得就地挖坑,将她整个人都埋了,就此堵住那张欠抽的嘴。徐丹荔抱着双臂打量着盛斐如,片刻后点了点头,像是信了她的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她道:“孔学姐调回平城二中了,你知道么?”这孔学姐是她们的直系学姐孔明君,当初是在社团中认识的,在同系的联欢会上她还送了盛斐如一套书,这厚此薄彼的行为让徐丹荔妒忌了好一阵子。直到后来才明白,盛斐如在孔明君的心中,就是与旁人不一样的。“啊?什么时候的事情?”盛斐如惊讶道。她跟孔明君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九月开学就会在二中见到她了。”徐丹荔耸了耸肩道,她左右望了一阵子,身体往前一倾,忽地神神秘秘道,“你们还没有和好吗?”盛斐如眉头一拧,也压低了声音:“没有闹吧?只是有些尴尬而已。”孔明君跟她表白,让她好好思考一阵,可是她当场就拒绝了,没有留有任何的余地。她觉得自己的做法没有问题。孔明君那边好像因为这事儿不再联系她了,那她也就不顶着尴尬凑上前去。就当……没有这个朋友了。徐丹荔叹了一口气,安静了下来。但是这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她清了清嗓子,望着盛斐如又道:“学姐明艳大方,知书达礼,也不错啊,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这厮是给孔明君当说客的吗?盛斐如哑然,好半会儿,才道:“那你怎么不自己去试试?”徐丹荔被盛斐如一噎:“这能一样吗?好吧,你就是喜欢顾无央那样的!其他的人在你眼里都是清汤寡水呢。”盛斐如假装没听见,她慢吞吞道:“你这个样子让我以为你是收了什么好处。”狐疑地打量了徐丹荔一圈。她不知道孔明君的事情,可徐丹荔却已经得到消息了,八成是孔明君主动告诉她的。所以才有这么一出当说客?徐丹荔摸了摸鼻子,她讪讪地笑着:“那什么……其实没多大的事情。好吧,是学姐拜托我问一问的,你还想跟她做朋友么?你会不会因为她故意不联系你而生气。”盛斐如平静道:“我没有生气。”徐丹荔一听,觉得孔明君算是完了,不可能越过那条线了。要是生气了还好说,可现在就像古井水没有一点儿波动,事情就难办了。不过她们之间的感情事,自己也不好掺和,反正意思带到就好了。盛斐如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孔明君调回平城而有任何的改变,孔明君没有联系她,她也不打算去询问。整个七月几乎围绕着“党建活动”“党员活动”“插花培训”以及“社区小主人”系列任务展开。盛斐如背着相机顶着烈日东跑西跑,直到报纸选题的内容全部采访完才松了一口气,开始慢悠悠地坐在空调室中完善那些稿件。“小盛,你知道街道文化墙这事儿吧?”一道洪亮的声音传入了耳中,说话的人是街道宣传部的科员,名字叫李敬,专门负责摄像和资料储存这块。盛斐如刚来街道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再加上不是街道的员工,处境有些尴尬,还是李敬像老师一样带着她四处走,了解街道下社区的详情。盛斐如抬起头点了点头道:“听说了一点。”李敬道:“上面已经同意了,不过需要咱们宣传部先出去采风,拍点素材回来,最后再决定要在文化墙上画些什么。”盛斐如点了点头,虽然正式的文件还没有下来,但是从李敬口中说出,代表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八月那一期报纸的选择又多了一个。“这事情我会先留意的。”盛斐如点了点头,一来在职责之内,二来她也挺喜欢摄影的。她也没有思考执笔人的事情,这事情就不是她能够左右的了。李敬见状嘿然一笑道:“麻烦你了。”以往下班的时候盛斐如都选择宅在家中看剧或者打游戏,但是知道了文化墙的事情之后,早晚都要去采集素材的,不如趁这个时候出去逛一圈。别的事情她不敢断定,但是社区里的广场舞一定会成为文化墙上的一道风景线。她的工作生涯告诉她,社区记者打交道的不是老人,就是小孩。紫府天苑高楼林立,是一种极致的清净,而与它隔了一条街的章华小区就颇为热闹,时常见到进进出出的人。距离章华小区不到百米的地方是个临江的公园,同样是以“章华”命名的,从那音响里迸发的歌声,抹去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怅然和颓丧,反而散发着一股蓬勃的生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