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客厅被砸得乱七八糟,池千裕撕心裂肺的咆哮令人心惊胆战,“我问你们,池荣呢?!”
昂贵的置物架轰隆一声被推倒在地,瞬间粉碎。
愤怒、躁狂、极端的痛苦就像暴雨一般淋湿每个人,“她把姜尉怎么了?!”
池家的佣人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心都揪着,原来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散发的能量是可以通过空间传播的。
“池荣呢?躲起来了吗?!我要见她!”池千裕双手已经被玻璃碎片划伤,好像感受不到疼痛血淋淋的手一把抓住佣人的衣领,“带我去见她!”
“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佣人求助般看向管家。
“小姐你冷静一下!董事长不是不想见你,她去外地出差了,真不在家!”管家上前试图松开她的手,“先让医生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池千裕一把甩开他的手,整个人支离破碎,“你们都骗我!所有人都在骗我……”一下跌坐在地上,也不顾满地的碎渣。
她捂着脸泪水奔涌而出,发出悲鸣般的呜咽,仿佛被千刀万剐着,“我做错了什么!”
“姜尉!”
“为什么你也骗我!”
突然胸口的抽痛如潮水袭来,她的视野泛起阵阵黑晕,耳畔嗡嗡作响,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窒息感和呕吐症状争先恐后折磨她,如恶魔俯身般要将她撕成渣。
胃里像是被利刀翻搅,痛得她蝼缩成团,抑制不住干呕起来,眼泪大颗滑落!
见她不对劲,医生赶快上前,“快按住她!”这是创伤后急性应激,最严重的情况可能会引起心衰。
佣人们废了好大得劲才把她按住,医生在她静脉推了一针镇静剂。
……
池千裕被困在黑暗的深渊,四周是无尽的寒冷,她的光也熄灭了。
在这之后,她用了很久才慢慢在废墟中站立,并将破碎的灵魂重新拼凑。
可再也不是起初的样子。
——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引用自《圣经》诗篇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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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旅客,飞机将在一个小时后降落a市国际机场,请收起小桌板打开遮光板,并调直座椅靠背,系好安全带……”
姜尉被被机上广播唤醒,睁开眼睛缓了几秒,见自己躺在座位上还盖了一条暖和的毛毯。
周围的光线越来越亮。
他想起来什么似得看向旁边,池千裕正面无表情的翻看杂志。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渐渐依稀记起一些片段……
天啊!
他和池千裕竟然在飞机的洗手间里……是梦吗?
他赶快把座椅调直,然后起身来到洗手间。
门刚一上锁,生锈般的记忆蜂拥而上,下体的不适感提醒着他,一瞬间什么都想起来了。
池千裕给他喂药,就在眼前的洗手台前跟她做了!
姜尉低下头,深深叹息。
失控了。
这下彻底乱套。
无论池千裕出于何种目的,报复也好,寻欢也罢,他都绝对不能再让他们的关系继续下去。
叁年前他和池荣达成交易,对方已经履行承诺,他不能够也不应该破坏约定。
以及,池千裕和他巨大的阶级差距是无法跨越的横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