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正本来想要去非浊那里考证一下佛经的事, 结果种下去二十多天的猫草竟然一直没有长出来。非浊急了, 围着孟正转来转去,一直在纠结猫草的事。 虽说猫草很好发芽, 狗尾巴草尤其命贱, 但前提是不要泡烂啊! 不过,因为这个是沈非浊想种的,孟正就把主要的种植任务给了他, 像浇水一类的, 都是让沈非浊自己做的。有时候孟正有点忙,就会顾不上它。 “我没有!”沈独清怀疑地看向沈非浊,“非浊, 你是怎么浇水的?” 孟正:“……” 沈非浊继续萌萌地说:“我浇水时,要是水满得溢出来了,我就端去卫生间倒掉一点点。”他的语气中甚至还带着一丝炫耀,显然觉得自己做得很对。 沈非浊皱了皱小眉头,问:“可是,多浇点水,种子不是会长得更快吗?” “你们每次劝我吃饭时就是这么说的。”沈非浊理直气壮地说。他跑到沈独清面前,学着沈独清的语气:“非浊,多吃点,能长高高哦。多喝点,可以长壮壮哦。我们吃饭喝奶就能长高长壮,那弟弟多喝一点水也能长高长壮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太想让它发芽了。”沈非浊学着大人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一口纯天然的黑锅就这样甩给了大人们。有理有据,简直让人无法辩驳。 孟正趁机给沈非浊讲起了欲速而不达的道理:“我们虽然会劝你多吃一点饭,但也是在你的能力范围内劝你吃饭呀,难道我们会让你一顿吃掉一电饭锅的饭吗?肯定没有吧?如果你真吃那么多,小肚肚肯定会被撑坏的。而你给种子浇的水实在太多了,已经超出了它的承受范围。非浊,种子长大是需要时间的,你要给予它耐心,等着它慢慢破土,而不是使劲给它浇水……” 看着孩子单纯的眼神,孟正犹豫了一下。他想着是不是应该欺骗沈非浊,拿别的种子替换一下,省得让孩子伤心。但沈独清冲着他摇了摇头,孟正就选择了实话实说:“很遗憾,不能了。它们被你浇水浇坏了,再也不能发芽了。” 孟正领着沈非浊去了楼底,在花坛里挖了个浅坑,把泡坏的种子连带着湿润的泥土一起埋掉了。这一晚上,孟正都在和沈非浊讲道理,并且时刻注意着沈非浊的心情,就把沈独清买了佛经这事抛在脑后了。 难道沈独清的爱好是当和尚? 沈独清是一个智商很高很聪明的孩子。孟正和他一块儿跳的级,但自家人知自家事,孟正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拿自己当勤奋型选手,却认为沈独清是绝对的天赋型选手。在他的心里,他对于沈独清的评价是高于自己的。 他们智商太高了,忍不住要思索生命和宇宙的起源,就被宗教吸引了。 “这不是绝对的。北传佛教是禁肉的,但南传佛教也就是原始佛教,他们有托钵化缘的传统,化到什么就吃什么,不挑,所以不禁肉。”沈独清说。 孟正忧心忡忡地问:“你没有出家的打算吧?” “那你别陶冶得太过了。” 孟正:“……” 对于孟正和沈独清这种既具有规划的人来说,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一转眼就中考了。中考需要分考场,他们俩的运气不错,考点就在本校,不用赶去别的地方适应考点。但在孟正重生前,他就读的龙山初中不是考点,考试时需要去镇上,他们当时还集体去镇上住了两个晚上。这么一比,这次真是方便多了。 孟朵正在念初一,初一还没有放假,因此她没有来。 但徐老师硬着拦着,没让他们住旅店去。 事情就这么定了。 也因此,虽然这是两家人第一次见面,但聊着聊着,气氛也热络了起来。 徐老师还看向孟正和沈独清问:“你们俩要不要来一点?” “不小了!中考都考完了。啤酒不醉人的,要不来一点?”徐老师怂恿着。 “爽快!满上满上!”徐老师继续怂恿自家大外甥,“独清要不要?” 沈独清四下看了看,桌上除了啤酒,还有孟爸爸带来的米酒。 等孟爸爸注意到他们俩时,这俩孩子已经喝了好几杯米酒了。 果不其然,沈独清的脸渐渐转红,脸上出现了醉态。 彩票没中?那就没中吧。 两年过去了,就连他自己都是上过省报的人了! 在孟正重生前的记忆里,他的父母因为生活的重担一点点压弯了腰。但现在,他们一个个都挺直着脊背。他们不再局促了,脸上也见不到丝毫的愁苦。 “哎,怎么就哭上了?这是醉了吧?”徐老师问。 ———————— 大家颇为无语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