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店面不如晚上热闹,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只留下一些b较晚起的客人零零散散的坐在了位置上。 「唉呦,今天起得b较早啊?」 「我可不是多管闲事,要知道每次你来我这订的房间就会少了几样东西。」老板娘为两人递上了菜单,眯眼笑了笑,「有人照顾你不是挺好?」 「哼,是喔。」老板娘不予置评,看着另一人递过来的菜单,便让厨师去料理,自己则在吧台内聊了起来。 「嗯,谢谢。」一旁的凯尔点了点头,将备用钥匙还给了对方,就听见隔壁的人啧了一声,感到烦躁的抓了抓脑袋。 「给人添麻烦的是你吧?」听着两人争吵的凯尔终於开口,不客气地指责。 「抱歉啊,你房间的东西被我弄坏了,这是赔礼,帮我换个房间吧。」他的语气丝毫没有任何愧疚的意思在,惹来老板娘的白眼。 老板娘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警告,看着对方受伤的手不用想也知道,这人又手痒了,到底跟镜子有多大仇啊。 「不是第一次?」听着老板娘的警告,凯尔微微扬起眉,这麽说来在罗伊的巢x似乎也没有看到类似镜子的东西。 这时餐点也好了,老板娘从送餐台将食物端了过来,边继续念道,「你这已经是病重了吧,我看你还是去看医生b较好。」 「我看你根本没有要避的意思,算了我先叫服务人员去把你房间的镜子遮起来,我可不想在损失第二面。」对方无奈地摇摇头,立刻指示服务员去作业。 他将最後一口食物吃完,重重的放下餐具,微微瞪了瞥过来的罗伊一眼,对方毫无反省的样子更是让自己有gu无名火在窜烧。 「你惹他生气罗。」老板娘在旁边兴灾乐祸。 「算是熟客优惠罗。」老板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倒入了一定b例的酒水,在熟练的摇晃後倒入了马丁尼高脚杯,最後投入了一颗深红se的果实。 这是他锺ai的饮料。罗伊看着湖水绿中的红光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又露出有些无奈地笑,指尖轻轻在杯柱摩娑,也不拿起,只是淡淡地问:「你什麽时候发现的?」 「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他的眼睛会是这样。」罗伊专注地盯着杯中的红光,随即拿起装饰叉,毫不留情地贯穿了里头的果实,在一片湖水中漾起了如烟般的红se。 「也只有你会这样把调味用的东西吃进去。」老板娘看着对方的动作摇了摇头,「都说几次了,那是酿酒果,拿来提升调饮的风味的,果r0u的味道可不怎麽样——」 「不。」终於拿起了酒杯,罗伊轻轻饮了一口,舌尖上残余的苦涩被湖水淹没,转变成奇异的醇香,然而吞下以後,苦味带着烧灼感在咽喉留下了印痕,他眉头皱也不皱,继续的评价道:「b以前更苦了。」 「哦,原来它的果核是咸的,还有点腥。」 「我的胃可没这麽弱。」罗伊将酒一饮而尽,顺手把装饰叉扔进了空杯中,起身伸了个懒腰又抱怨道:「累si我了,你真会给我找事。」 「他才不希罕呢。」他嘟哝着回了一句不大不小的话,cha着兜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上楼去了。 罗伊只是发出了一声兽语,数落了自家白狼一句,而後直接躺到了床上休息,没有打算搭话。 「哈。」他忍不住笑了一声,金se眸光流露出了一丝怀念,不禁呢喃了一句:「就这种时候你才完全没变。」 「你什麽意思?」 对方没有回应,他也没有想要继续话题的念头,过了一会儿,才又听到隔壁人低低的嗓音。 似乎没想到青年会提起过去,他讶然的将视线转了回去 「嗯,曾经忘过,不是你让我想起来的吗?」一想到那残忍的回忆,凯尔不舒服的啧了一声,又埋进了绒毛里,彷佛这样能让自己安定下来,沉寂的眼神缓缓抬起,与对面的金眸对视。 他的眼神带着犹疑,又带着些许无措,继续说着:「我没办法看见你的脸——应该说红帽的脸,就算已经看过你,我不管怎麽想,你的脸都是黑se的。」 「你又笑什麽?」凯尔皱起眉看着卷缩在床上的人,内心又染上了些许的不安,那诡异的笑声让自己有些发竖,却拿捏不定是否因为那奇怪的音节相b笑声来说,更像似哭泣的悲鸣。 「你到底什麽意思?」凯尔不满的爬了起来,看着对方抬起手,b出了制止的手势,喘了好几口气才缓和下来。 「我勉强说服自己不能说全怪你吧,毕竟赫萨特还有一堆垃圾总想染指莱拉普斯。」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忍不住笑了一下,「哈、但你真的很可悲,连我的脸都不肯承认了,居然会想不起来。」 他微微眯起眼,金眸弯起了一个戏谑的弧度,轻盈的话语如同羽毛般,又带着些许讥讽的重量落下:「你会相信我。」 然而对方这次反而相当有耐心,手臂撑在了大腿上,托着颊充满笑意的盯着自己瞧,又补了一句:「反正今天时间还很多,你可以慢慢的想。」 没来由的一愣,凯尔也不知自己怎麽了,就抛出了一个丝毫不相关的问题:「纳特是你的谁?」 像是要附和对方的话,纳特相当有jg神的嗷了一声算是同意。 怀里的依然是贝琉卡,得知这一点,他也没有放下手,只是沉沉的应了声表示知道。 「好了。」凯尔没有回答,只是r0u了r0u白狗的脑袋安抚,对方不咸不淡的冷哼又传了过来。 无视了这种幼稚的酸言酸语,凯尔又看着纳特无辜的眼瞳,忽地反应过来,「等等,那麽无月之夜小白怎麽没事?」 他似想到什麽般充满恶意的g起了笑纹,「大多可是跟你们赫萨特人混血的啊,北狼。」 「是吗。」纳特在抚0的手中舒服的眯起眼,一脸昏昏yu睡的模样,也许是有了一两次的提问,思路再度旋转起来,脑海重新映照出炙热的大火,这一次的他并未受到那抹炽烈的红se所影响,只是自然而然的再度开口:「那麽那一天……你说过我家突然出现魔狼也很意外吧?那天到底发生了什麽?」 「那天啊……不过是你父亲找我过去。」他垂下眸孔,看着自己摊开的手,又毫无情绪的笑了声,「他亲自告诉我是他屠杀了我的族人——说实在的,我当时杀了他不过是报了仇而已。」 「他让我做了选择。」他沉默了一下,拇指与食指轻轻碰再一起摩挲,微微眯起的眼眸透出了当时残留的迷惘,「是要成为屠戮整个莱拉普斯的罪人,还是杀了他保全下他的子嗣。」 「哈、我怎麽就没想到呢,不管做出哪个选择,最终的结果还不是一样吗!」 「最终你还是对的,凯。」罗伊呼出了一口气,试图压下涌起的情绪,抬眼一脸无畏的漾起过於昂扬的笑容,「我杀了你父亲,却没办法阻止突然出现的魔狼,总归结果来说,的确是我毁了你的家!」 「啊,算是吧。」罗伊收起了笑,本是看着自己的目光移了开来,读出对方情绪的凯尔一愣,随即就听见了答案:「我无法阻止、我还太弱了。」 「但官兵很快就到了,你明白的吧?贝琉卡是绝对不能留在那的。」 罗伊又躺了回去,朝着天花板发起了呆,像是在做什麽心理准备一般,好一会儿才轻轻启唇:「那时艾维斯卡在si前托付给我了一样东西,也是我要带你回去看的东西。」 罗伊没有回答,金眸只是瞥了一眼,又转了回去。 「你说过会回答我。」他皱起了眉头。一个,我不能说,所以别问了。」然而罗伊只是翻个身背对着他,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点都不可能出现在对方身上的哀求,「拜托了,凯,就这一个,我不能说。」 「……为什麽?」他顿了顿,明白了当时的事,却又涌出了更多疑问,「我还以为你会为你们族群的人报仇。」 「那麽你之後做的那些事又是怎麽回事?既然只有一名杀人者,你後续的做为根本说不通。」 没有回应,静下来的空气彷佛沉浸在毫无波动的湖水,随着时间缓缓下沉,让人无法呼x1。正当以为对方一动也不动是睡着时,才听见那声低低的,几乎差点捕捉不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