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水咬着唇不开口,房间里便只余这令人遐想的声音,来自她自己。傅清微眼底笑意愈深。穆若水扭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被托着扶正下巴。她的唇珠很不明显,要接吻许久才能露出来,傅清微轻柔地对待了她很长时间,穆若水意识都开始涣散,女人的指腹终于碰到了她饱满圆润的唇珠。穆若水直觉要有极为危险的事发生,脑子里的弦一颤。傅清微已经对着她的唇珠按了下去。穆若水急喘,眼前发白。怀里安分承受的年轻女人蓦地扭动着逃离,傅清微先见之明地圈住了她,将她牢牢锁在自己怀中。傅清微没有停下,指尖一味揉着她分外敏感的唇珠打转。“师尊,呜……”她低低地哀求,被她掌控着所有,逃不开,动不得,眼睛里的雾气满得溢出来。女人的动作越来越快。尖锐的感受如同潮水席卷,海浪暴风激烈拍打着礁石,褪去时却如抽丝,脉脉地在四肢百骸里缓缓游动。穆若水的哭叫也是一样。短促之后是长久的泪眼朦胧。她弓起发酸的腰背依偎在女人盈满香气的怀抱,傅清微的手掌缓缓贴合在原处,延续她喜欢的感受。湿粘、不止。……穆若水是在傅清微怀里睡去的,来不及讨一个温存的吻,再睁开眼睛天就已经亮了。从窗户透进来的光线她判断离早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的一双长腿分开在被子里,不敢并拢,都是她梦里欢愉的痕迹。冰冷、潮湿。穆若水习惯性对着天花板发呆,脑海里闪过零碎但记忆深刻的片段,她将被单攥出两朵赧然的花。*傅清微和往日一样的时间起床,上了些岁数后觉就少了,她已经许久不睡懒觉了。她进厨房烧好水,弯腰在天寒地冻的院子里刷牙,抬眼看了眼对面的房间,悄无声息。昨夜她和穆若水说完晚安后就睡了,不知道那孩子何时睡的,许是熬夜了。孩子长大,总会有心事。傅清微给小三花闪闪放了早饭,撸了两把猫肚皮,闪闪翻过身来,示意人类它的报酬已经结清。傅清微蹲在边上看它吃早餐,闪闪是穆若水六岁那年捡的,今年十六岁,已经跨入长寿猫猫的行列了。大概从前两年起,傅清微发现它初显老态,眉毛稀疏了些,眼睛也不再又圆又亮,精力尚可,还能自己捕猎。不知道还能陪她们多久。傅清微伸手抚了抚吃饭的猫猫头,想好了接下来两顿的猫饭,去书房看书了。穆若水躺到了辰时,起身时摸了摸身下的床单,昨夜流了那么多,还好没有弄脏。否则大冬天洗被单,她丢不起这人。傅清微就在隔壁书房,听着她在屋里来回走动,打开门,进了院子里洗东西。寒冬腊月的,傅清微担心她又不好好穿衣服着凉,从书房出来瞧了眼。穆若水面前的木盆里泡着她的小件贴身衣物。傅清微:“……”自己为什么就不长记性呢!穆若水和师尊四目相对,镇定自若。她以为师尊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师尊以前洗得比她还勤快,心里门儿清!傅清微:“厨房里有热水,我给你添点。”穆若水泡得指关节发红的手浸入木盆的温水里,说:“谢谢师尊。”傅清微嗯了声,一直在书房把自己关到吃午饭才出来。穆若水是做春梦还是想着她自给自足了?后者不至于吧,她刚开窍就这么大胆了?傅师尊心不在焉地翻书,想着自己的徒儿肖想她到什么地步了。她更要注意分寸了,否则徒儿很容易色欲薰心,做出半夜给她喂奶的事。师尊的可以吃可以咬,徒儿的万万不可。“师尊,吃饭了。”穆若水叩了叩书房的门。傅清微合上书页,目光习惯性注视了左侧悬挂的画像背影好几秒,口中应道:“就来。”用午饭时穆若水要么低着头,要么视线在傅清微脸上打转,过一会儿又低下头,埋头扒饭。她眼神好奇居多,不怎么露骨,更无欲念。傅清微暂时松了半口气。看来没完全开窍。可懵懂半解有时意味着更加大胆。“师尊。”傅清微一听她想让自己给她解惑的语气,就头皮发麻。她想借口开溜,又怕她是要问道法。穆若水:“何为男女之事?”傅清微:“为师又不是男的,怎知男女之事?”穆若水:“那师尊可知女女之事?”“为师……为师……”“你成过亲的,你有妻子。”穆若水善意提醒她。傅清微选择死亡。“我那日听到师尊洗澡,便有了反应,师尊可觉得冒犯?”“自然……是冒犯的。”穆若水若有所思。上回她好像不觉冒犯,还脸红了。师尊是否对她也有意呢?穆若水犹豫再三,还是没把昨晚的梦说出口,梦里她们不仅接了吻,她还被揉出了好多水。现阶段师尊肯定不会接受的,说不定还会躲她。本来就在躲。就因为她们是师徒吗?这山上没有旁人,她们在一起了又如何?傅清微没留意到穆若水已经离她很近了,长长的睫毛就在她的眼前,和师尊一模一样的脸冲击着她的心跳。穆若水捕捉到她惊慌失措的眼神,接着女人身子一退,拉开了距离。“为师去午睡了。”傅清微将手收进袖子背在身后,“不要打扰我。”“是,师尊。”穆若水目送她离开厨房,回身收拾灶台。傅清微背靠房门,手按着胸腔的心跳平复。随着穆若水一日日褪去青涩,她已经和师尊相差无几,自己又该如何抵抗一次又一次的诱惑和心动?傅清微锁好了门,在床上小憩。褪下来的外袍整齐地叠在床头里侧。傅清微双眼合闭,渐渐地沉入了梦乡。她久违地梦到了师尊,就睡在她的枕边,她知道这是梦,所以一声也不敢出,贪婪地用眼神描摹她的脸。穆若水悠悠醒转,却不睁眼,慢条斯理道:“还在看,我有那么好看吗?”“有。”穆若水张开视线,幽黑的眼珠为她这张昳丽的脸注入了动人的神采,她朝傅清微勾了勾手指,傅清微自发地依偎过去,女人冰凉异香的怀抱拥着她。“清微。”“嗯……”“我还没有亲你,你怎么就叫上了?”女人调笑道。“毕竟我是什么好什么多的小猫咪。”傅清微眼眶微湿地说道。“好久没听到了。”穆若水说。“因为我好久没梦到你了。”“不要哭。”女人舌尖吻去她咸湿的眼泪,说:“我的小猫咪还是这么甜。”傅清微破涕为笑。梦里的师尊人话说得比现实好听多了。女人吃尽她的眼泪,手指如愿勾起她的下巴,含着她的舌尖吻她。熟练的技巧和长久以来的默契让傅清微很快沉迷软舌缠绕的湿吻里,她们搂抱着彼此,越吻越深,恨不得将彼此揉进骨血。缠绵接吻的水声阵阵。怀里的年轻女人忽然唔的一声,一双狭长的眼眼尾晕红,水雾弥漫,楚楚可怜:“师尊,我喘不过气了……慢一点……”傅清微从梦里惊醒!她睁眼猛地坐起身来,扭头看向房门的方向,门锁紧闭,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傅清微下地穿鞋,盯着门锁后一根绷直的头发丝。确实没人进来过。只是梦。傅清微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缓缓地坐回了床沿,轻轻喘息。*鬼市,三才舫。“姬观主,好久不见。”管事收了她手里的战利品,边评估边说道,“没有人打听材料,观主可以放心了。”天机阁最终给傅清微特事特办,蓬莱人少,可观主姬湛雪不仅道法高强,难得有一颗慈悲之心,未来一定是抗击魔族的核心力量。她唯一的徒儿也是天纵奇才,天机阁不能少了蓬莱的助力。管事这样说,傅清微却放不下心。迈入新的一年,穆若水已经快二十二岁了,距离炼尸不到两年,有个可疑人物让她追踪,都比大海捞针强。欠缺的两样材料三才舫依然没有。隔着面具穆若水也能猜到她的忧心忡忡,牵了牵师尊的衣袖。傅清微道:“没事。”还有些时日,或许那人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