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微不动声色占完便宜,自个儿回味了几秒,方道:“这样说来,璇玑应该是桃树成的精,而不该是桃树妖。”满脑子璇玑。穆若水腹诽,道:“你这样理解也没问题,概念都是人造的,非要列个一二三,妖和精的界限没那么清晰,说她是精怪也未尝不可。”几十年不到百岁的桃树化形,怎么不能算天地造化、非同寻常呢?她一定获得了相当大的机缘。傅清微只是顺便想到璇玑,很快回到正题,自言自语道:“人心癫迷为魔……”她倏然抬起眼帘:“魔气难道就是人心?”穆若水颔首:“不错。人有七情六欲,佛说五毒八苦,贪嗔痴、怨别离,求不得,放不下。只要人的欲望存在一天,魔气就会滋生,到了一定地步,就会像今天一样,侵蚀人间卷土重来。”“灵管局想要彻底消灭魔气,这是一个无休无止的过程,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每隔几十年,或者上百年,就要面对同样的事。”人类只要输一次,人间就会变成妖魔的人间。穆若水抚着傅清微的脸,温柔道:“清微,你有没有想过?人族践踏生灵,妖魔践踏人族,这个世间由谁主宰,其实对万物来说并无不同。”傅清微看着她说:“可我是人类,我会永远站在人类这一边。”她明白从宏观角度来说,师尊说的是对的,弱肉强食,力量至上,人族只是目前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并不代表他们生来就比其他生灵高贵,将万物踩在脚下。但她生来就是人,她有同学、朋友、喜欢的人,和热爱的这个世界,她只有一个立场,那就是维护人间太平,让人间永远是人族的人间。穆若水对她的答案早有预料,道:“那你就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那么师尊呢?”穆若水的态度似乎总是模棱两可。她爱人,又厌恶人,她对魔没有好感,却会在岸边袖手旁观亲手放跑那只黑鱼精,无所谓它会不会为祸人间。从她刚才说的话,她确实不在意主宰世界的是人还是妖魔。假如人和魔有朝一日针锋相对,她的立场又是什么?她还会想要杀了所有人吗?“你怎么还会问我这个问题?”穆若水用反问句回答了她的疑问。“徒儿不解。”“只要你活着一日,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师尊……”穆若水的表白固然令傅清微感动,她靠在女人的肩头,依偎进她怀里,却没有完全忽略她前半句的细节。为什么会提到她活着?难道她会死?她要是死了……呸呸呸,她才不会死,她还要和师尊长长久久。说到长长久久,第一步就是该领取她的奖励。都快十一点了,今晚聊了太久的正事,差点把重要的正事忘了。傅清微的手来到了女人的手背,指尖在她柔滑的皮肤上画圈圈,穆若水捉住她弄得她发痒的指尖,牵到了唇边,忍住了顺便亲吻的冲动,问:“怎么了?”傅清微从她的肩头离开,坐得离她极近,问:“师尊,我的奖励呢?”穆若水默了默,起身道:“我去洗手。”引人遐思的一句话,但傅清微没有沉迷虚幻的泡泡,她今天一定要亲到师尊。“不是那个奖励。”傅清微把她掀开的被角重新盖好,盯着她的眼睛说,“是别的。”穆若水眼睫下覆,目光刚好落在她不断开合的唇。床上让她没有安全感,所以她固执地下了床,来到地面,拉开距离才问:“你想要什么奖励?”“什么都行吗?”“看情况。”“昨天你不是这么说的。”傅清微追了过来,没有太紧逼的压迫感,否则穆若水会生气,离她大约半米的空间,这是对方能够接受的安全范围。“说说看。”穆若水态度果然软了下来。傅清微站在原地,说:“我想让师尊亲我一下。”穆若水哂笑。她以为是什么?就这?穆若水装作淡然自若的样子,上前,在她脸颊亲了一下。因为这个动作,她们的距离拉到面对面二十公分以内。傅清微也笑了一笑,说:“我没说是脸。”她点了点自己的唇。“我想要亲这里。”“你不要得寸进尺。”“是师尊没问清楚就亲我,应该罚一次奖励。”穆若水想恼羞成怒,奈何怒火槽是清空状态,这两日傅清微确实表现很好,还是个伤患,到底是自己的徒儿,纵容些便纵容些吧。穆若水睫羽微垂,盯住她的红唇,喉头微动,缓缓靠近她的脸。傅清微闭上了眼睛,既紧张又期待。十几秒后,轻柔的触感落在她的唇角。傅清微睁开眼:“???”怎么还带偷工减料的?穆若水退得很快,傅清微的动作更快,擒住了她的手腕,打消她意图离开的念头,委屈地低声控诉她:“师尊骗我。”“我何时骗你?”“你说话不算话。”“我只说看情况,没说答应你。”“不行,我不接受。”“你——你干什么?”穆若水发现她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将她逼到了墙根,后背已经抵住了冰冷的墙壁。她有无数种方式反抗,却乖乖地让她将自己逼到如此境地,默许接下来的事发生,焉能不是一种心甘情愿?傅清微看出她的口是心非,才敢如此放肆。“亲我。”“不。”“那换一个奖励。”“什么?”穆若水终于抬起了头,神情勉强恢复镇定。“换我亲师尊。”“不要……”穆若水只来得及偏头,一个吻印在她的唇角,瞬间垂眸不语。傅清微观她没有反感,耐心地等了两秒,扶正她的脑袋,用唇瓣慢慢触碰上她的唇。双唇轻贴的那一刻,世界便安静了,只余心跳的声音。傅清微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像碰到了两片冬天的花瓣,是冷的,但又是软的。没有湖水的间隔,没有时断时续的意识,她覆着女人的薄唇,清晰地感受每一个细节,她唇瓣轻轻压下去,很软的一个回弹。傅清微抿了抿女人的上唇,下唇也如法炮制,再亲回到中间,才缓缓睁开了水色微澜的眼睛。穆若水和她同时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偏开了对视的目光。“可以了吗?”她看着墙边的方向问。“如果我说不可以呢?”“不要得寸进尺。”穆若水重复毫无威胁力的话。“师尊,我想要继续。”穆若水不说话了,傅清微便捧过她的下巴继续。她根本不会接吻,回忆起电影看过的,就是伸舌头挺激烈的,她也想亲成这样,可太冒昧了,她更怕胡来弄巧成拙,师尊觉得不舒服以后就不让她亲了。所以傅清微只是贴着她,双唇亲密地来回摩挲,长久的相贴,已得到极大的心理满足。她抱着穆若水的腰,将脸埋进她肩膀,心满意足后,轻轻地撒娇。穆若水:“……”也不知道谁是被亲的。穆若水抿了抿比方才红润的唇,喉间的干渴并未得到缓解。她压抑住这种渴望。穆若水拍了拍她的背:“睡觉了好吗?”傅清微抬起头,眼眸清亮,说:“再亲一次。”穆若水:“……”第三次傅清微试着探出了一点舌尖,只在外面描摹她的唇形,这一点点刺激足够她腿软,边亲边从缝隙里喘气道:“师尊抱我……”穆若水根本不动,因为她也没什么力气。傅清微误以为她不愿意,于是强行拉过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环在自己腰上。她一碰她,才发觉穆若水靠着墙根快要滑倒,于是改为一手兜住她的腰,为爱做攻。“师尊……师尊……”傅清微呢喃自语,将她的唇舔得湿漉漉,才意犹未尽地放开。穆若水唇瓣水润湿红,偏头低声:“你的话好多。”傅清微充耳不闻,追着吻了过去。这次她结合了前三次的经验,一边用舌尖濡湿她的唇瓣,一边含咬吮吻,来回折磨她柔软的唇,几乎要溺毙在和喜欢的人唇齿相依的感受里。她的胸腔满得要溢出来,心跳剧烈如雷,寻到了穆若水的一只手牵紧了十指相扣,压在了墙边。她的吻越来越动情投入,灼烧自我神智的同时也在摧毁另一个人的理智。傅清微湿软舌尖钻入女人的唇缝,游走在城池前,来回两次,礼貌地叩关门。穆若水推开了她,平时从不会失控的呼吸亦有些紊乱,白皙脸颊被醺上桃花似的薄红,别开脸道:“你该去睡觉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