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足轻重的小插曲过后,回到了二人规律的夜生活。傅清微打坐练功,穆若水在旁边陪猫玩,小三花累得玩不动了,躺在地上摆烂,穆若水就去洗澡,然后坐在床头看书。今天她出去散完步心情很好,没有早睡。傅清微忙完一切,她居然还靠在床头开着阅读灯,精神百倍,没有半点困意。十分难得。傅清微走过来检查了阅读灯的明暗,顺着书页落到她手指新长出来的指甲上,说:“又有点长了,待会我帮师尊剪个指甲吧。”穆若水正等她说这句话,微微颔首。“可。”“我先去洗个澡,你别睡着了。”“睡着了会怎么样?”“那就只有明天再剪了。”傅清微故意道。穆若水不动声色坐直了些,道:“那你赶快去洗澡吧。”傅清微进了浴室,摇头失笑。师尊对剪指甲的热爱也是她不能理解的,平时又用不上。傅清微想到这里开始可怜自己,是谁天天帮喜欢的人剪指甲,只能干看着,吃不到啊?往镜子里一看,小丑竟是我自己。幸好甘棠不知道,否则甘棠能笑她一整年,她再嘲笑甘棠连指甲都没得剪,边缘性行为都没有边缘过。傅清微扎起长发,随意夹了个鲨鱼夹,步入里间,开了头顶的淋浴器,热水从上淋到下,溅在冰凉的瓷砖。淋浴的水声隔着薄薄的墙壁响起。大床房的浴室隔音通常都不太好,毕竟有时候是情侣入住。所以傅清微一般选在穆若水洗澡的时候打坐,入定后就什么都听不到了,也什么都不会想。至于穆若水听她洗澡会不会想什么……恰恰相反,想的越多越好。冲进来把她按在浴室玻璃上,十指交缠,将玻璃上的雾气侵蚀出手掌的形状。她的身后紧紧抵着她柔软的身体,女人另一只手在她禁忌的领域肆意探索……暧昧不清的高温升腾在小小的玻璃房内。傅清微结束了今日份的幻想,平平无奇地从淋浴间出来,裹着浴巾吸干了身上的水迹,鲨鱼夹解下来,散开尾端湿润的浓密黑色长发,双手穿过颈后梳了梳,垂落在后背。镜子里的女大学生脸颊白里透红,锁骨也透着淡淡的粉色。傅清微仰起脸,沾了水的手弹了几滴水珠在自己颈项里,泛着珠光,慵懒清纯。开春了,室温二十多度,那些臃肿的、版型不好的家居服和长袖睡衣裤都可以收起来了,换成显身材的白色小吊带,短裤,桃李年华的皮肤光滑白皙,无需任何妆点,就是一道丰盛可口的盛宴。穆若水的目光从低挪到高,落到傅清微的脸上,说:“穿这么少,不冷吗?”“不冷啊,开了空调。”穆若水眼睫微垂,扫了一眼她的胸口,定格半秒,自然地回到眼前的书本。“收拾好了就过来帮我剪指甲。”“好。”傅清微拿了指甲钳的工具包过来,抬起一条腿曲起,坐在床沿。穆若水牵过被角,给她盖上了被子,掩住亮眼的雪白。傅清微故作自然,打开工具包拿出指甲钳,把唯一还算亮的阅读灯调到自己眼前,捧着女人的手给她剪指甲。穆若水半靠着,视线和傅清微的胸口持平,一睁眼就……让她闭眼是不可能的,有损她的面子。又不是没看过,上一次看就在半个月前,不仅看,她还摸了亲了,又揉又吸,双管齐下。不回忆还好,一回忆全是细节,还有傅清微情不自禁的声音。穆若水只好认命地把目光移开,注意力集中到正在修剪的指甲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傅清微多了很多小动作,慢吞吞的,捧着她的手每一根手指都细细地瞧过,在指背来回轻抚。一边剪,一边……摸?穆若水清了清嗓子:“你在做什么?”傅清微早就准备好了借口:“师尊的手真好看,细长,皮肤也好,徒儿很是喜欢。”穆若水有时不太经夸,总之在她心情好的时候夸她事半功倍。穆若水果然不计较她的僭越,受用道:“你的也不错。”“比师尊差远了。”“倒也不是。”穆若水实事求是说,“你的手虽有些清瘦,但修长,样子很好看。”傅清微默默地红着耳朵。“谢师尊夸奖。”她什么时候注意她的手了?“拿剑的时候也很好看。”穆若水还没说完。“谢谢师尊。”“画符的时候也……”“可、可以了师尊。”傅清微整个人都变成红的了。“很漂亮。”师尊不理会她的打断,一定要说完,“我喜欢。”她学会了一个词,正在灵活掌握的进度中。傅清微的脑子彻底宕机,到底是谁今晚有所预谋?“喜欢不可以这么随便用。”“为什么?”穆观主诚心诚意地发问。“因为……”傅清微张了张嘴,不能说自己做贼心虚,妥协道,“可以用,师尊继续喜欢我的手,没关系。”“今日喜欢,明日又未必喜欢。”看她心情。“师尊说什么就是什么。”傅清微彻底放弃抵抗,也放弃耍嘴皮子互撩,低头兢兢业业给她将边缘用锉刀一点一点磨得齐整圆润。“为师最喜欢你的细致。”穆若水在她怀里,手被对待得十分温柔。“服侍好师尊,是徒儿应该做的。”深入服侍她也可以。“你有这份心,为师很高兴。”穆若水空着的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长发,小吊带的后背裸露大片肌肤,她无意间触碰到,触电般收回手指。因为此举有失她宗师的面子,她镇定过后,伸过去摸了她一把,如此才妥帖。突然被摸的傅清微手一抖:“……”幸好是锉刀不是指甲钳,否则就要刮伤她师尊细嫩的皮肤。“好了师尊。”傅清微故作不觉,收好工具包后去卫生间洗手,又拿了包湿巾到床头。她从另一边上床,将女人修剪过指甲的手指用湿巾里里外外地擦了一遍,完成最后一道程序。穆若水满意地在光下来回欣赏自己的手,傅清微也在一边看着,直到她放下来,随意搭在被面上,修长白净、指节如玉的手被傅清微再次捧到自己的怀里。夜深了,傅清微伏在床头,问她:“我想吃师尊的手指,可以吗?”她刚洗过澡不久,散发着好闻的香气,墨色长发被撩到一侧,自后背垂落,完全露出漂亮干净的面孔,一双清凌凌的眼不是祈求,但胜似祈求地望着她。穆若水体会不到心跳加速,但她周身的血液似乎因为这一眼和这句话骤然流快,仿佛心脏泵动那一下。鬼使神差的,她问她:“你想怎么吃?”傅清微低头亲吻她的手背。穆若水轻轻地曲了曲指节,默认表示顺从。傅清微自她柔滑细腻的手背,亲到掌纹清晰的手心,顺着掌心到手腕内侧啄吻,淡青色性感的筋脉,穆若水制止了她:“这不是手指的范围。”傅清微回到女人的手背,浅浅地亲了几下后,开始舔吻她的指根。傅清微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事,在她抬眼和女人似乎隐忍的眼神对上以后,她隐隐地知道了,她就是想让她露出这种表情,不要没有悲喜,不要像个端坐的神明。傅清微舔得更卖力了,舌尖模仿白日穆若水所做的,来回钻入她每一个指缝。她第一次以这种方式来取悦一个女人,严格来说她脑子里暂时没有取悦这个概念,只是遵循本能。傅清微抬起手,将她湿漉漉的食中二指含进了口中。穆若水脑子嗡的一声,没意识到自己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傅清微握着她的手腕,温热的口腔紧紧地裹住她的手指,第一次这么做不太熟练,她缓了缓,才慢慢地继续之前的动作,自发地加入了咬,牙尖浅浅地噬咬,不疼,只是痒和难耐。穆若水的手指比较长,送进来后舔吻指根比较费力,傅清微含了一会儿,脸色便通红,有点呼吸不畅。穆若水说:“你可以张嘴呼吸。”傅清微摇了摇头,一鼓作气,再而衰,等喘好了气,她未必再有这个勇气了。穆若水垂眼看她,已经轻轻地皱着眉,但并非不悦,而是忍耐与细微的痛苦愉悦。穆若水想说可以了,但傅清微就在她面前,一边看着她的眼睛,一边对她做着这样的事。她从对方开合的唇缝能看到湿红灵活的舌尖,时隐时现。指节的感觉也时轻时重。深深浅浅地被咬住。穆若水睫羽闭合,阖眼忍耐了一会儿,忽然睁眼化被动为主动,命令傅清微张开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