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微脸红成虾子。“你想……往哪里?”她声若蚊讷,“我都可以。”穆若水发出了一声好听的笑。她提前紧张地闭上眼睛。就在傅清微猜测她会在上下选一个的时候,穆若水却收回了手,在空虚淹没心头之前,捧住了她的脸。傅清微睁开眼睛。“在做之前,你忘记了一件事。”“是什么?”穆若水深深凝视她的双眼,傅清微已经明白了是什么。她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起来,比刚刚穆若水的手在她大腿上,慢慢往里试探的时候还要快。穆若水:“要不要?”傅清微:“要!”在她回答的一瞬间,几乎同时,两人吻在一起。傅清微明明从来没有接过吻,在碰到女人唇瓣的同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舔咬、画圈,张开唇迎接彼此火热的入侵。她直起上半身,几乎将穆若水压进了沙发里,穆若水一只手贴在她的后背,隔着衬衣布料来回抚摸,另一只手则捏在她的后颈,顺着发丝五指探进她浓密的发根。两人的唇舌深深地纠缠在一起,穆若水揉着她的长发,傅清微在她怀里一声声的情不自禁。只接了个吻,她甚至都不需要另外做什么,傅清微已经得到了一种至高的满足。但到底接吻还是不够的,傅清微主动牵起她的右手,抬起春雨浸透的身子蹭了蹭她,帮她选了一个方向。穆若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重新吻上她的唇,手如愿去了她想要她去的地方。傅清微身体里的雨下个不停,一场秋凉,更添风雨,海棠花都湿了个透。“喂。”光线在眼前晃动,傅清微失神的眼睛慢慢聚焦,原来是穆若水挥动的手,玉指纤纤,留着长长的指甲。“你在发什么呆?”傅清微恍然梦醒,她还坐在穆若水身边,穆若水的右手托在她掌中,没有情不自禁,更没有天雷地火。穆若水看向她的目光充满打量和困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进入了幻想里?“你好香。”穆若水空着的另一只手撩开她颈间的发丝,嗅着令她心醉的气息,“是什么味道?”“没什么,就是沐浴露。”“之前好像不是这个味道。”“换了新的。”“哦。”截然不同的对话响在她的脑海,似乎是幻想与现实的分支,傅清微问:“我刚刚说了什么?”穆若水想了一下,说:“换了新沐浴露。”然后她就一动不动地开始发呆了。客厅顶灯的光明晃晃地打下来,傅清微仰头让光线刺进自己的眼睛,更好地认清现实,低头继续给她剪指甲,尽量平静地问道:“道长身上的香,闻久了真的会催情吗?”穆若水今晚心情还不错,虽然有一些不愉快的小插曲,但右手的指甲快剪完了。傅清微很细心,又耐心,最主要的是心甘情愿给她剪。于是大发慈悲地告诉她:“它的主效果不会催情。不过这种香并非凡品,对于凡人,尤其是没有修行过的凡人,产生的作用就各异了。”“会不会产生幻觉?”“原则上来说是可以的。”穆若水联想到她的开小差,挑眉道,“怎么?你刚刚产生幻觉了?”傅清微眉心跳动了一下。“随便问问。”“我不信。”穆若水一向自负,但她的自负都是有资本的,包括看穿傅清微的心思,上下审视她道,“你又问催情又问幻觉的……”“剪好了!”“噢!你做春梦!”傅清微的声音再快,也没有压过穆若水的一锤定音。“……”“我猜对了?”“猜对又怎样,我不需要你的香也可以做春梦。”傅清微硬气道。“哎?”穆若水被她的强词夺理带偏了一瞬,迅速正回来,玩味地说,“做春梦没什么了不起,但你对着我做春梦,是不是说不过去?”傅清微连心跳也跟着乱了。难道香的主人能看到梦境的具体内容?当着穆若水的面给她放她和自己的黄片,还不如死了算了。不对,她应该看不到。傅清微说服自己镇定,至今高清内容只有自己看到了。不要慌。“我没有对着你。”“是,你对着我的手。”话题越聊越歪,也越聊尺度越透明,傅清微忍不住看了眼观主,她先前连剪指甲都不懂,会知道对着她的手性幻想是什么意思吗?“我没看你的手。”她那个时候已经在做梦了,看的也是梦里剪完指甲的手。“那你看的是谁的?”“我——”傅清微猛然回过味来,观主似乎是在旁敲侧击,她刚刚做的春梦里对象是谁吗?她为什么要问?好奇?还是……吃醋了?傅清微咬了咬下唇,眉眼染上丝丝喜悦。“还在回味呢?”头顶落下女人一句不辨情绪的声音。傅清微脸腾的红了。想到观主可能在吃醋,她确实也回味了一下。“记住你的本分。”“什么本分?”傅清微愣愣地回了一句。穆若水冷着脸把左手伸过来,和梦里那只没有剪指甲的手别无二致。傅清微哦了一声。低头给她修剪剩下的这只手指甲。不就是伺候她吗?她想的话她也可以身体力行地伺候,予取予求。她又不肯。自己在这坐半天了,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么白这么滑的腿,摸都不摸一把。两只手都清爽了,穆若水摆了摆手,示意她退开,没像之前那样百般欣赏,反而有点意兴阑珊。傅清微站在一边,惴惴地猜测她是不是哪里不满意。“明天你是不是要去程家?”“是。”明早就是1号线列车试运行的日子,她得去接程玉汝的魂。“早点睡,别东想西想的。”“是。”傅清微心想:我还能想什么?除了你。穆若水起身回屋,傅清微跟着她一块进屋,拿了正常的睡衣,亲自替道长把蒸汽眼罩准备好。她拆了包装袋,眼罩递到穆若水手里,穆若水紧紧地捏住了眼罩,凸起的指骨清晰。“晚安道长。”这次穆若水又不理她,她也不意外,只笑了笑,假装无意指腹碰到她的手臂,毫无异样地收回。有一点肢体接触她就满足了。傅清微走到门边,正要关灯出去,身后传来一道阴沉寒冷的女声。“你刚刚做的那个春梦,梦里的人是谁?”第46章 后脖颈的汗毛一根根站了起来。“你刚刚做的那个春梦, 梦里的人是谁?”傅清微从门边回过头去看床上坐着的女人,对方眉眼间冰封万里,没有半分温度。仿佛只要她答出一个人名, 下一秒对方就会身首异处。或者将她也一并杀了。傅清微不是完全不怕死, 但让她说出穆若水的名字是万万不敢的。先不说道长根本不喜欢她, 恐怕只是占有欲作祟,让她一个二十岁的女大对着春梦对象坦言, 我梦见的就是你, 和你这样那样的,春雨泛滥, 湿得一塌糊涂。她不如死了算了。傅清微:“我没有梦见谁, 就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形。”穆若水阴郁的脸色没有丝毫好转。“果真如此?”“千真万确。”傅清微透露了一点点真相,“如果非要说的话,她的手和道长的有点像, 绝没有亵渎您的意思!”“谈不上亵渎。”穆若水不在意地说, 她又不是端坐庙坛的菩萨。傅清微观察着穆若水的神色,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戾气十足了。穆若水冷冰冰道:“你对着我发誓,绝没有梦见别的什么人。”这不正中傅清微的下怀?除了她, 她可不是没有梦见别的任何人。傅清微指天对她发誓:“我发誓,绝没有梦见和别的人做不雅之事,否则罚我出门被车撞死,喝水呛死, 走路摔死。可以吗?”“我还会亲手杀了你。”穆若水说,“这次不是玩笑, 你最好相信我的话。”“我相信。”傅清微正色道。穆若水气消了大半, 仍然心烦意乱,乱麻缠成线不知道源头在哪, 她挥袖让傅清微退下。“出去。”傅清微不想走,刚露出一丝不情愿,不见穆若水如何动作,只是看了她一眼,她便不受控制地身体退到门外,关上了房门。砰——傅清微面前只剩一道门板,失落涌上心头。不谈感情,她和道长的差距也有如天壤,根本没法平等地对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