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舒淮有些生气了,不知道他又来了哪门子的疯劲,去送了一趟妈妈下楼就又开始提这件事。
江翎面色沉了下来:“你是故意吊着我胃口吗?”
舒淮推开他:“什么故意吊着你?我是你哥,我故意吊着你谈恋爱?我疯了吗我。”
“你没疯,是我疯了。”江翎突然大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自己的哥哥很变态?但你也喜欢我啊!我们互相喜欢有什么错?”
“本来就是错的,我们名义上也是兄弟。”舒淮心里话脱口而出。
江翎听到他这话似乎很震惊:“错的?你承认喜欢我真是我逼你的?就因为我是你弟弟,你拒绝不了才这么说的?”
舒淮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是,兄弟之间相爱是不对的,同性恋就是见不得人。”
江翎的面色如乌云压顶,阴沉可怕,饶是舒淮看了也心里发慌。
江翎咬着牙根,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冷笑。
舒淮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权衡一个艰难的抉择。
“你不用等到生日了,我现在就给你答案,”舒淮直视着他,“我们之间,不可能。”
这简短的几句话像一把锐利的匕首,直刺江翎心脏。
江翎的眼眸瞬间变得幽深晦暗。
“哥,你以为我会在意你的答案吗?”
他轻蔑地嗤笑一声,猛然上前,一把捏住舒淮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他的吻热烈而狂野,像是要将舒淮整个人都吞噬掉。撕咬、研磨,舌头在舒淮的唇间肆意游走,强烈的占有欲似要将舒淮碾碎。汹涌的欲望和丝丝的悲伤一齐从这吻宣泄而出。
舌尖灵活地撑开舒淮的牙关,用力往里探,江翎贪婪地索取着更多。他的手也顺着往下,牢牢地抵住舒淮脊背,不给其留一丝退缩的机会。滚烫的气息一点一点地喂入舒淮的嘴里,让他无处可逃。
舒淮快站不稳,感觉自己像是深海中的鱼,窒息而燥热,在等待江翎给他灌入更多的氧气,甚至本能地渴求更多。他心中暗自惊慌,感觉自己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最见不得光的人。
江翎的食指轻触碰舒淮刚刚被他吻得湿润的唇瓣,按压着说道:“哥哥,我想要你心甘情愿地和我在一起,所以我才一直对你这么有耐心。”
舒淮猛地甩开他的手,瞪大眼睛怒斥:“你做梦!”
江翎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愤怒,作势又要去拉他。舒淮奋力挣扎,但江翎身高一米八三显然占据了优势,力量远超于他,不过他舍不得对舒淮使用重力,在两人的推搡中,舒淮不小心将江翎推向了茶几角上。江翎瞬间失去平衡,身体猛然倾斜,尽管舒淮伸手去拉他,但只来得及触碰到他冰冷的指尖,然后江翎就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脚踝处传来的剧痛如同闪电般袭来,让他没忍住呻吟出声。
“小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舒淮惊呼一声,急忙蹲下身去查看他的伤势。
他的手指轻轻触过江翎的脚踝,眼中满是担忧与自责。
然而江翎却别过头,咬牙忍受着疼痛,一句话也不同他说。
舒淮看着他明明眼中已经泛泪却仍是倔强不吭声的模样,心痛死了。方才满心的决绝早已化为云烟不知所踪。
舒淮问了江翎好几次,可他偏偏一声不吭,打定了主意要舒淮心疼着急。
舒淮没办法,只好跑到沙发那儿,迅速地拿起手机,又折回来搀扶江翎,打算带他去医院。江翎倒也配合,像个乖巧的小孩,默默地仍由他搀扶,可就是半个字都不吐,像单方面陷入了冷战。舒淮只能自我安慰,当他是疼痛所致,才这般不愿意开口。
回想这段时间。前不久才来医院陪护崴脚的宋清芷,今天又送江翎来医院,他都成医院的回头客了。拍过x光片后,确认江翎并未出现骨折或韧带损伤,医生给开了一些活血止痛膏。
舒淮想要再拿一瓶红花油,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江翎终于开口了,皱着眉头抱怨:“不要,那东西臭死了。”医生看着他,就像看闹脾气的小孩儿,笑着对舒淮说:“既然他不喜欢,那就不拿了吧。我开的这些止痛膏也有同样的效果,能活血化瘀。我再给开点三七片,可以缓解疼痛。”
舒淮听了,也只能点头同意。
看到江翎走路都需要人搀扶,小护士问要不要借一辆轮椅。
舒淮回过头去看江翎,只见他眉宇微拧,拒绝与自己对视。舒淮只好婉拒了对方的好意:“不用了,我会在家好好照顾他的。”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舒淮在楼下便利店买了毛巾和冰袋,他打算给江翎冰敷脚踝,以帮助化瘀和缓解疼痛。
可江翎却冷冰冰地问:“你做什么?”
舒淮解释道:“给你冰敷啊。医生说24小时内可以对局部冰敷,能够预防肿胀和加重疼痛。没事的,只敷几分钟就可以了。”
江翎却一把拍开他的手:“不敷。”
舒淮以为他是在闹脾气,耐心劝说:“敷了会好一点,我不想你难受。”说着又开始动手。
江翎听了倒没再躲,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舒淮的头顶,心想你让我难受的时候还少了嘛。
他突然伸出手,轻轻地去摸舒淮的头。
舒淮身子一僵,但还是继续手上的动作。
江翎摸着他头顶的发旋,淡淡地说:“哥,现在这个画面也在我梦里出现过。”
“什么?”舒淮疑惑地抬起头。
江翎接着说:“只不过在梦里,你是跪在我面前......”他突然痛呼一声,“嘶——好痛!”
舒淮气得差点想给他手上的脚踝邦邦来两拳,他那样蹲着仰头瞪着江翎:“你再说这种浑话,我就不管你了,让爸安排人来把你接回杭州!”
江翎闻言撇撇嘴,识趣地闭上了嘴。
晚上,江翎突然提出要洗澡。
舒淮担心他受伤的地方沾水会出问题,立刻表示反对:“这几天不要洗澡了,谨慎起见,你受伤的地方最好还是不要碰水。”
江翎扯了扯毛衣,露出一副嫌弃自己的表情:“可是我觉得自己身上出汗了。”
舒淮走过去,半信半疑地闻了闻他的脖子:“不会吧,你昨天才洗了澡。”
他根本没意识到这个动作对江翎来说有多暧昧,反应过来后耳朵尖不可抑制地红了,极不自然地把头偏过去。
此时江翎是坐在沙发上,见舒淮要起身离开,便趁机钳住他的腰将他拉到自己身前。
舒淮瞪了他一眼:“放开我!”
江翎置若未闻,趁机拉住他坐在自己身上,仗着自己是伤患便胡作非为。他在舒淮耳垂上亲了一下,舌头又钻入他嘴里胡搅蛮缠。舒淮不敢挣扎,怕弄疼他脚踝。被江翎吸得舌根发麻、下嘴唇都肿了,两人的舌头在你追我躲中纠缠打闹,犹如两条嬉戏的小蛇。
舒淮虽然表面上摆出一副抗拒的姿态,但他身体诚实得令江翎难以忽视。
吻毕,江翎的眼眸弯成了两弯新月,笑意盈盈地问道:“哥哥,我香不香?”
舒淮心中懊恼不已,对刚才情不自禁的自己感到恼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别过头去:“我上午和你说的话,你是没听清楚吗?!你再这样胡闹,我就——”
“你就怎么样?”江翎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仿佛死猪不怕开水烫。
舒淮被他这种态度激怒,色厉内荏地吼道:“我就让爸爸派人把你送回杭州去!”
然而江翎对他的威胁丝毫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回应:“送回去了又怎样?等我好了,我还会再来找你的。你毕竟是我哥,我们总有见面的时候。”
舒淮本就对自己内心的动摇感到气愤难平,此刻又听到江翎如此气定神闲地说出他无法反驳的事实,更是感到一阵无力。
他冷冷地瞥了江翎一眼,口气冷硬:“你记得我是你哥就好。”
最后,关于洗澡的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江翎提出要洗澡,本来就是居心不良,舒淮被他强吻过后,更是明白他肚子里全是坏水,自然不可能同意他洗澡的要求。为了早点康复,江翎也只好作罢,暂时收敛了他的小心思。